第8章 败露
萧安洵也是一愣,意外沈舒禾提出这个建议。
为了保守家族的秘密,孟怀夕没有在萧安洵面前展现过多的医术。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孟怀夕只是一个略懂医术的乡野医女。
他当即开口回绝,“明日是家宴,带外人去不合适。”
沈舒禾不悦地嘟起嘴,“那有什么关系,父皇的身子要紧。若是治好了,那真是双喜临门、喜上加喜呢!”
萧安洵还是不同意,“那也不差这一天。禾儿第一次以新妇的身份拜见父皇的重要日子,我不想多生事端。”
“可是禾儿已经告诉母妃,明日会带孟姑娘进宫了。”沈舒禾眨了眨无害的大眼睛说道,“其实禾儿早已知悉孟姑娘在府上的事情,但夫君迟迟没有带孟姑娘进宫为父皇诊治。禾儿想夫君可能有所顾虑,所以禾儿自作主张告诉了母妃。”
“由禾儿向父皇引荐孟姑娘,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都揽在禾儿身上好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推却就要引人起疑了。
萧安洵无奈答应,心中却开始盘算明日该如何善后。
翌日,一大早。
一个婢女前来为孟怀夕梳洗打扮。
趁着梳头的时候,她悄声说道:“靖王殿下让奴婢告诉姑娘,不用担心。皇上的头疾,诸多名医都束手无策。到时姑娘在皇上面前承认医术不精,殿下自会寻机送你出宫。”
“殿下在京郊为姑娘准备了住所,姑娘尽管安心住下。得了空闲,殿下就会去看望姑娘的。”
孟怀夕默不作声,心中早已百转千回。
这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只要不是在靖王府里,萧安洵就有力有不逮的地方,她出逃的难度就大大降低了。
于是,她顺从安排,坐上了跟在后面的小马车,一路进到皇宫。
金銮大殿之上,身穿明黄九爪龙袍的皇帝高高端坐在正中央,稍下侧坐着的是纪皇后,左下侧首位坐着的是容贵妃。
他们笑意吟吟地看着一对新人携手步入大殿中央。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萧安洵和沈舒禾穿着繁复的礼制衣服,端端正正地向上首行了一个大礼。
然后,他们再起身,向左侧行跪拜礼,“儿臣拜见母妃。”
萧安洵的生母容贵妃红光满面,离座扶起沈舒禾,“好孩子,快起来。”
场间和乐融融,赏赐如流水般源源不断地送入靖王府。
沈舒禾寻着时机开口说道:“儿臣有个人想要引荐给父皇。”
后来的鸣珂公主巧笑倩兮,“巧了不是,儿臣也有个人想要引荐。不过,今日皇嫂大喜,鸣珂就不抢皇嫂的风头了。”
萧鸣珂和萧安洵是一胎双生,感情甚好。她与沈舒禾又是闺中密友,现在成了她的皇嫂,两人亲密更胜从前。
沈舒禾打趣回道:“既然鸣珂叫得我一声皇嫂,我自当礼让妹子。”
萧鸣珂含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不急,我先缓缓。”
在传召公公的带领下,孟怀夕步入华丽的大殿。
宫中礼仪她早在前世就学过了。她不紧不慢地行了一个挑不出错处的礼,“民女孟怀夕拜见皇上。”
迟迟没有等到一句“平身”,却听见了纪皇后低呼一声。
纪皇后连忙扶正倾倒的酒杯,拿着丝帕为皇帝擦拭湿透的衣袍。
“无事,朕刚才只是头症犯了。”
沈舒禾款款上前,介绍道:“这位是闻名天下的药仙的高徒,专程为了父皇的头症而来。”
得到允许后,孟怀夕走近去为皇帝诊脉,观其颜色,当下心中就有了个七八。
但不想节外生枝,她还是决定依言说道:“这……”
一声突兀的嗤笑声响起,萧鸣珂玩笑道:“孟姑娘接下来该不会说,医术不精,无能为力吧?”
“鸣珂!”萧安洵蹙眉喝止,“又胡说八道了!”
“嘻嘻,孟姑娘不要误会。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只是这些年见过不少庸医,他们都是这番说辞。鸣珂突然想起,不禁脱口而出了。”
萧鸣珂继续嬉皮笑脸地说道:“我想孟姑娘师承药仙,一定跟那些庸医不一样,对吧?”
她的话把孟怀夕架得高高,让她两相为难。
如果按照之前的话说,则坐实庸医之名,恐怕座上之人有所怪罪。
但如果给出医治之法,就必须留待皇宫,到时与萧安洵的交集只深不浅,实非她所愿。
还在权衡之际,萧鸣珂故意问道:“孟姑娘为何沉默不语?该不会被鸣珂说中了吧?”
她素来不喜孟怀夕,上一世时便如此。她嫌弃她出身乡野,不知礼数,不懂风雅。
后来,她跟宫廷嬷嬷和女夫子学习了礼仪和琴棋书画。
但她仍然讨厌她,只因她的出身低微,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