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罪。”
席娅没想到王后还记得自己,当即受宠若惊地表示,自己一定会竭力完成殿下的吩咐。
葵姑安排好杂役房的人事后,教席娅该如何行事,还给了她一块令牌,以便她能及时回来报信。
望着葵姑离开的背影,席娅回想起从前在王后殿的日子,“殿下她……还好吗?”她喃喃自语,捏紧葵姑给的令牌,火速换装离开了王宫。
一连半月,仍不见塔塔归来,所幸王府一切如常,李沁喜数着日子,时不时会前去探望赫苏图。
他表现得异常镇定,不像个只有十二岁的孩子,望着他勉励强撑的严肃神情,李沁喜心里阵阵揪痛。“赫苏图别怕,有姑姑在,你什么也不用担心,阿妈也很快就回来了。”
赫苏图起初只是点头嗯了一声,唯独在等旁人都下去,房间里只剩他和李沁喜两个人时,他才慢慢红了眼眶。
“姑姑,我阿爹他是不是……”男孩几声哽咽,仍然说不出后面那字眼。
李沁喜一时哑然,不知这消息是否该由自己来向他宣告。赫苏图仍泪眼朦胧地向她探问,她忽地心软,深吸一口气后,郑重地向他点了点头。
赫苏图的眼泪登时如珠子般淌落,他断断续续才拼凑出一句话来。
“姑姑……我该怎么做?”
李沁喜鼻尖酸涩,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伸出自己的手掌,“你什么也不用做,一切事情都有大人在管。你只要好好的,按时吃饭睡觉,像你这几天这样,就做得很好了。”
赫苏图把手搭上她的掌心,李沁喜紧紧握住他的手,企图给他以力量,“我们赫苏图,特别了不起。”
赫苏图终于抽泣起来,他狠狠低着头,眼泪直往下掉,李沁喜将他抱在肩头,紧紧搂住。
走出王府,李沁喜只觉筋疲力尽,她流着泪靠在马车上,尽力平复心情,一会儿她还要去王书房见赫连,他说事情已有新的进展,在公布之前,要先同她商议。
王书房里烟雾缭绕,赫连煮好了奶茶等她,李沁喜远远便嗅到奶茶香甜的气味,她擦擦脸整理衣襟,迈步踏入王书房内殿。
“来啦,”赫连抬眼瞥见她红红的眼睛,知道她已在王府哭过,“外面冷吧?先坐下暖暖身子。”
他斟好一碗奶茶,放在自己的对面,李沁喜走过去坐下,开门见山道:“王上说有进展,现在是怎样了?”
热奶茶里放了淡淡的盐,李沁喜方哭过,这点咸味恰好唤醒了她的味觉。
“坦白说,目前没发现什么疑点。”赫连理着铜炉里的炭火,“那两人的口供和苏伊亲笔写给我的奏报基本吻合,但是奏报只发到二月初二返程始时,后面发生的事,仍旧没有佐证。”
李沁喜不答话,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原本以为,严刑拷打下,那两人会吐出来一些有用的东西,结果还是你听过的那样。要是他们在牢里被人暗算,倒也可算新的线索,偏偏他们一路受刑到快死了,也不见有什么黑手冒出来。”
“我查过他们的底细,都是无家无业的,要说遭人威胁,”赫连摇摇头,“连个把柄都没有。”
李沁喜放下金碗,“这不就是没有进展么?”
赫连补充道:“边地我也派人去探过,沿着苏伊一路的行迹,也没发现任何疑点。阿斯都山你不了解,那片地方常年积雪,人迹罕至,就算有人经过留下什么痕迹,没几个时辰又都被雪给埋了。”
“山脚下有没有叫人去挖过?顿河附近呢?”
“去了去了,一无所获。”
李沁喜不信,“这才多久,你就叫人跑了来回,还专门掘地,时间够么?”
赫连不满道:“怎么不够?我派的是专人专事,又不是无头无脑乱撞,你瞎想什么呢。”
“顿河的冰面情况如何?在沿途是否发现了浮尸?”
“那河底全是鱼,又是冬天,早给鱼吃了。”
“赫连葛尔!”李沁喜拍案而起,“你到底有没有上心?”
赫连也不甘示弱:“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半点信任?我是信任你才叫你来,有任何的进展我做了任何事情我都告诉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责问我?如今这局面又不是我想要的!你真应该反思一下你自己,为何迁怒于我?”
李沁喜满脸通红,火气隐忍不发,赫连见状也有所收敛,两个人都平静下来后,赫连简短地说了自己的结论:“高月,这事已经查到头了。”
这就是他找她来要说的所谓“进展”。
赫连道:“我找你来,是有事要你帮忙──塔塔,你知道,她作为亲眷,一时肯定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但是朝中上下都在关注苏伊这件事,再不拿出一个说法,怕是要乱套了。我必须尽快拿出定论来,稳住臣民舆论。我打算,三天之后,在朝上宣布确认苏伊的死讯和调查结果,苏伊一直不能举行葬礼,这也不是事。我需要你帮我稳住塔塔,先把葬礼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