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没理她。
“他过来找我,说了一堆,可我压根就听不懂,也没跟他发生任何关系。我连话都没跟他说上几句,不存在你说的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情况。”
她自顾自地说着,只迎来温砚岭一句毫不客气的:“闭嘴。”
秋疏桐怔了怔,像是没有料到会从温砚岭口中听到如此失礼的两个字,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她没有闭嘴。因为温砚岭的这两个字,她反而觉得今天非把话说清楚不可,也必须自证清白。
二人走到了车边,秋疏桐继续说:“还有你说的死性不改,我承认,我以前……的确做过许多荒唐事,或许也曾伤害过你,但是失忆后并没有吧?我今天连一滴酒都没……”
话没说完,秋疏桐就看到温砚岭回过头朝自己走来,接着她感觉腰间一热,是温砚岭忽然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没等她反应过来,温砚岭就一把带过她,将她推到了车门上。
“碰”地一声巨响,秋疏桐感觉自己的肩膀都要被撞碎了,她疼得皱了皱眉,一脸震惊地立在原地,蹙眉看着身前的男人,下意识地想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她就被人摁住,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抓着她的胳膊,用力气制住了她。
秋疏桐抬起脑袋,慌乱地看着温砚岭。
温砚岭离她实在是太近了,这距离说实话让她有些不适应。秋疏桐下意识地挣了挣,然而温砚岭并没有松开她。
他的力道很重,秋疏桐感觉全身都被他压制着动弹不得,顿时有些急:“你做什——”然后便看到温砚岭欺身过来,用嘴堵住了她不停招惹他的嘴唇。
一时间,四下寂静,连风都好似停止了拂动。
秋疏桐一动不动地靠在车门上,长睫随着急促的呼吸扑闪,眼中的情绪明明灭灭。这么近的距离,她能清楚地看见温砚岭的眼睛,很深很沉的眼睛。
让她想起旧时同母亲去戏园里听曲儿,那是在她极其年幼的时候,听的是安城独有的戏种。那会儿年龄小,也或许听曲儿无关年纪,她就是听不明白,完全不懂台上的人唱得是什么意思,表达的又是什么情感。
母亲听得认真,一脸沉醉,可秋疏桐无论如何也听不懂他们嘴里的词句。她想了想,便睁大眼睛,试图看懂他们。
她认真地瞧着戏剧演员们的眼睛,想要从他们的眼里读懂些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读不懂,怎么都读不明白。
可如今瞧着温砚岭的眼睛,瞧着他天生比常人黑上一度的瞳仁,她却好似从里头读出了难过、失落和无力,情绪深沉得仿佛要融进夜色。
秋疏桐看着他,眸光闪动,她仿佛被他眼底的悲伤扎了一下。意识到那与自己有关,所以她尽管慌乱、无措,手抵着他的肩膀,也没有使出力气去推开他。
这个吻很重,也很有情绪,从嘴唇到舌尖,每一处都带着疼,带着怒意,温砚岭似乎也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啃咬没有停止,并且随着他的情绪一次次加深,一次次用劲。
秋疏桐的呼吸越来越急,眼见着有些喘不过来,就要倒下去时,温砚岭适时松开了她。
他看到她眼里的震惊与无措,眼眶微微泛着红意。
温砚岭顿了顿。
“......对不起。”温砚岭说。
秋疏桐陷入沉默。
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温砚岭的道歉让她不知该如何反应。她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好似一个小偷,偷走了本该属于池零露的一切。她的身份,她的爱人,爱人的情绪与吻,全都被她偷走了。
明明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她胆战心惊,时常害怕被人瞧出是冒充的池零露,吃饭时小心翼翼,睡觉时也总是半梦半醒,不敢睡得太沉。
没想到才过去一个多月,她便已然适应这个身份,这个角色。就好像她原本就属于这个世界,原本就是温砚岭的妻子。
秋疏桐听到自己心脏咚咚咚地狂跳,感到额上的汗水慢慢冒了出来,她眨了眨眼,不自觉地垂下了脑袋,不敢再看他。
没有听到答复,温砚岭又说了一次对不起。秋疏桐咬了咬唇,她不敢再多想,不敢让他瞧出自己的不对劲儿,那么突兀,那么慌乱。
她故作平静地开口:“没关系,反正我之前也曾这么对过你。”
温砚岭看着她,目光犹疑着,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就在二人仿若陷入不和的沉默时,温砚岭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冒了出来。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温砚岭回:“我们一会儿过来。”她便知道可以走了。
夜色降临,满天星辉铺洒在空中。车厢内很安静,温砚岭的脸上也不动声色,仿佛在独自承载那股难言的情绪。
秋疏桐很快就发现车子并不是往家的方向行驶,但也没有多问。
直到温砚岭将车停在一个陌生的红色建筑前。
这个地方叫Windhoek Country Club Reso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