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有无情道的功法？”

雅摇头，说：“没有功法。我只能感知到她的情感，不能窥探她的生活。后来我知道了，她原来修的是多情道。而我的天赋共情，一旦对多情之人开启，我就会爱上对方。我曾想过，再找一个修多情道的人，说不定我再爱上别人，可能还会有让别人爱上我的机会，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可惜我找了几千年，都没找到。她是我知道修多情道的最后一个人。多情道从此断了传承。”

“我也曾想过忘记她，可她深深扎根在我的心里。我无数次后悔对她用了共情，又无数次庆幸爱上她。爱她使我如此幸福，又使我如此痛苦。我的心片刻不得安宁，我走遍大荒四海，发现只有在不夜城才能有片刻安宁，于是我就一直在这里，向别人讲述爱恨情仇，换来我心里的片刻宁静。”

“后来她死了，我的天赋共情能对别人施展了，但我从未再用它体验过别人的情感。如今，我把它送给你，我也自由了！我在这不夜城，不知困了几千年了，都忘了我本来的样貌。”

雅说完，缓缓站起来。他缓缓褪去几千年的伪装，恢复了鲛人的模样。鲛人寿命长，他还是个青年，但鬓角已经有丝丝白发。

雅问：“你做好准备了吗？”

青丘容点点头。

雅对青丘容说：“我现在强行将天赋神通剥离。等你感知到它，不要犹豫，立刻自断一尾！”

雅和青丘容盘膝对坐，雅掐着法决，动作越来越快，渐渐地小九已经看不清楚。

突然，两个人被光芒笼罩，过了一会儿，小九听到一声惨叫。光芒散去，青丘容不见了，地上是一只小狐狸，身上血迹斑斑，它双眼含泪，可怜兮兮的看着小九。小九很心痛，赶忙抱着他，喂了点补灵丹。小狐狸吃下补灵丹，双目一闭，昏了过去。

雅也不好受，嘴边也有血迹，他坐着调息片刻，缓缓睁眼。

小九抚摸着青丘容，问：“树灵伯伯，他怎么了？”

雅说：“无碍，昏过去了。自断一尾，锥心之痛，自然是不好受的。不过无妨，重伤状态也就持续这几天。待他好转点，修炼到三尾，就又能幻形了。”

小九这才放心，又关心道：“树灵伯伯，你没事吧？”

雅说：“无事。可笑，我一心想要自由，如今却觉得心里空落落。小九，你过来。”

小九走了过去，雅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他看着她，又好像在透过她看什么人。小九一脸疑惑。

雅说：“小九，小时候你因为自己的相貌，在我的树下哭，你还记得吗？”

小九不好意思了，说：“那时还小。我记得，你跟我说容貌是天生的，若是不喜欢，等到修到元婴期，自然可以重塑容貌。”

雅笑了：“我知道你听在了心里，你也做的挺好。但不可否认，因为相貌的关系，你从小到大受尽委屈。我知道你小心翼翼避开旁人，实际上很是孤单。”

小九淡然一笑，说：“都过去了！哥哥说我修为越高，相貌会越美的。而且我现在已经不让人看了就厌恶，哥哥不觉得我丑，小狐狸也喜欢和我玩，我有了家人，也有了朋友。”

雅说：“小九，貌美不见得是一件好事，貌丑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说不定你本来美若天仙，只是因为某些原因，现在相貌平平而已。”

小九懵懵懂懂点头，她不敢想她美若天仙的模样，只当是雅在安慰她。

雅问她：“沈行之和青丘容，你喜欢谁？”

小九惊讶了，问：“为什么这么问？哥哥是家人，青丘容是我的朋友。”

雅说：“如此出色的男子出现在身边，不心生好感倒是不正常。”

小九有些尴尬，说：“我确实曾因哥哥不厌恶我的相貌而心动，不过，都是过去了。青丘容像一个孩子，像朋友，也像弟弟。”

“那就好。”

雅叹了口气，又用那种眼神看着小九，好像在透过她看谁。

“小九，我要走了。切记，永远不要让男人对你心动。我给你留了东西。若是有一天，你……你觉得你需要的时候，去西海落日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