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之脉的客房前跑过,满脸通红,几乎都想手脚并用了。
二人追什么追的起劲?
许之脉起身喊住他们,“你们两个小家伙,在做什么呢?”
“在抓猪呢!”杏酒喘气回答。
蔺又资也灰头土脸道:“邱夫子说,你是贵客,明日要辞行了,今晚肯定要吃好的。”
许之脉站得急,碰掉了桌上的一些花,又急急忙忙弯下身去捡,一抬头,却见弋忘欢捂着方形案几的拐角,见她起身,这才不着声色地收回手,“我来剪吧,你去找他们。”
欢欢,能剪?
但许之脉也不多想了,立刻冲出去,“等等,我跟你们一起抓!”
*
辰时,盛夏的艳阳已挂在院子上方,屋内的木板上铺着被光雕绘出的窗棂状影迹,有雀鸟脆音啼明。
“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许之脉连忙拉开凳子,正准备坐下继续扎花,“咦,你弄完了?”
“也不麻烦。”
“你不会用法术了吧?”许之脉怀疑。
“杀鸡而已,用不着牛刀。”
许之脉鼓掌,“感谢欢欢!”
弋忘欢见她灰头土脸的,忍俊不禁道:“你今日追猪,效果可还好?”
“特别好,效果颇丰,除了猪,我跟杏酒他们还约好了,等把花扎了还得去捞鱼。现下看来,马上就能去。”
“我随你一起吧。”弋忘欢道。
“啊,啊……?”
许之脉总觉得,今日的弋忘欢,有些,近人情?
朦胧天际,只见行舟孤影,远山轮廓,似黑墨点点落在纸上,绘就美不胜收的静美画作。
弋忘欢本双手交叉在胸前,并没觉得这眼前风华有何出彩。
直到许之脉从小舟上跳至岸边。
她拽着捞鱼的网,朝气蓬勃地朝他喊道:“欢欢,有大发现!”
怎么就那一刻,天光乍亮,如有星辰坠下。
应只是看错了,弋忘欢想不通。
他半捂住脸,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在指间和耳廓处弯出卷曲的线条。
长睫如飞羽,从那一双阴沉的瞳眸中,能清晰地判断出,他此刻的状态非常糟糕。
这如果是情绪,实在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