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对决
二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晚殊甚至惊讶地停止了咀嚼,微微张开嘴,还露出沾了菜叶的牙齿。
见俩人傻乎乎地愣在原地,来通知的小吏只好大着嗓门,再重复一遍:“有人来保你们了!”
确定来者是要保他们俩?
要知道,所谓颇具势力的商队,可是晏传义胡诌出来的。
他和林晚殊,在这南陲小城,根本没有熟人。
“来保你们的人身份不简单,可别怠慢了。”小吏放低音量,甚至有几分不想让闲杂人等听到的意味,又恢复正常音量,“你俩别磨蹭了!男的别吃早饭了,女的吃完这个包子就走,别的不准吃了。给我快点儿出去!”
见俩人还是僵硬着一动不动,这个来通知的小吏,只好示意刚发完早饭的小吏们,半推半踹地打开了门,将俩人押送了出去。
“你们果然认识大人物。回头要记得顺便保我呀!”
一路跌跌撞撞地出去时,还听到里面有人冲他们拼命呐喊道。
他们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到底是谁来保的啊?
小吏们稍微松手后,俩人也可以正常舒服地走路了,在为首小吏的引导下,来到了县衙视野最开阔、花开得最美的一处花园。
穿过围成了一个圈的守卫,俩人见到了——
美貌宛若神人的昭县令。
大早上没睡醒也没吃饱的时候,看到这样一个美男子,着实令人心情愉悦。
周围站立的人,无论是手持武器的守卫,还是端着茶具托盘的侍女,都是在这清晨上班的倒霉劲儿里,挤出一两分摸鱼的心思,也全拿去欣赏昭县令的盛世美颜去了。
只是此时昭县令的身边,并没有美得能与他相衬的颜夫人。
虽然年纪只有宁绢县申县令的一半,但毕竟官职平级,在这么一个严肃而又有几分诡异的场合,在场也确实只有昭县令一人,够资格与那个眼神凌厉的申大人平起平坐。
申县令为官多年,本就自带威严,何况身后还跟着一群美丽侍女和强壮守卫,架势浩荡得很。他明明与年轻的昭县令坐在同一张桌子的两边,却在用一种,既带着年长者对年轻者的藐视,也带着相对高职对相对低职的不屑,的目光,看向昭县令。
而年轻的昭县令,是一个人来的。
可尽管是如此,平日里明明温柔亲切的昭县令,此时面对威严又占理的申县令,也一点儿都不怯场。
这真正是让晏传义见识到了,什么叫县令的基本素养。
观察了这个场合的大概后,晏传义悄悄仔细打量了一下昭县令,他眼眶泛着黑,镇定中还是有些许疲惫。哪怕申县令的消息散播员,工作再如何高效率,昭县令能今天早上就赶过来,肯定都需要连夜赶路。
难怪他的身边,没有颜夫人,他定是让颜夫人好好休息去了。
“广言县刚上任的县令,据说任职那年,仅有二十五周岁?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真是久仰。”
申县令在说这句客套话之前,先带着鄙夷,睨了被小吏们押送过来的,林晚熟晏传义二人一眼。
一旁的晏传义,也听出了申县令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哪来的小白脸男花瓶,竟然跟老子一个level?
明明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晏传义心里却还在盼着,昭县令不是因为他与林晚殊的事情来的。
虽说他和申县令都是县令,可县令的底气,到底都是所辖县的经济实力给的,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晏传义真的不希望看到,他与申县令因此事接下梁子。
“什么青年才俊,哪里比得过申大人官居县令之位数十载,经验丰富,治理有方,让宁绢县日益富饶昌盛。晚辈刚进门的时候,还看到你们这儿连看门的,都在拿鸡腿猪蹄面当早饭呢。那个碗啊,比两张脸都大!”
昭县令故作诙谐语气,也阴阳怪气回去了。
见这小年轻不好惹,申县令不与他争嘴上痛快了,而是切入正题:“昭县令啊,昨日贵县有两个枉法的商人,不仅使用欺骗手段,让我们这街上的布庄掌柜收购大批没有来头的布匹,还偷我们这边老手艺人的珍贵手艺,甚至在被我们的官吏发现之后,居然动手打人,殴打当差的小吏。此事十分恶劣,不知昭县令打算……”
不等申县令说完,晏传义酝酿片刻,装作依然吃醋的样子,暴跳如雷地上前与他们理论:“胡说!明明是你们的小吏没有一点儿教养——卖布不好好卖,为多赚几个布钱不择手段!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女子丈夫的面,公然对女子言语轻佻,举止放.荡!别说丝毫没有为官之人的觉悟,就连最基本的教养也没有!”
申县令本以为,把他在监狱里关一晚上,晏传义也该老实了,没想到他还在吃醋生气,一时有些招架不住。
“胡说,我没有!”
在申县令身后的守卫队伍里的应恒卿,万分委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