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烟
我在百鬼夜行那天前往东京咒高的路上,一直在想她的事情。
她是我的国中同学,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我们的聊天界面停留在三年前,备注是她的名字和一根烟的emoji。
初次见到她时,是国中一年级。我在午休时间,看见了坐在树下独自吃着便当的她,面无表情,看起来有点可怜。朋友察觉到我视线的方向,告诉我她就是十一月隔壁班新来的转学生。我们继续走在走廊上,我本不应该再想这件事。
但我还是和朋友说自己有事,转头回到了看见她的地方。原本正苦恼该如何上前搭讪,就看见一只咒灵想要袭击她。我放出自己新收的小咒灵,想救她的同时顺便练习一下自己的能力。没想到两只都被她拍死在地。
大概是觉得她总是独来独往很可怜,大概是好不容易遇见了也能看见咒灵的人感到亲切,在那之后我总是去找她。
一开始我不知道聊什么,咒灵的事说了又说,她总是一脸兴致缺缺的样子,我只好换了话题。但我渐渐发现,她只是表情不太丰富,并不是觉得我的话无聊。和她对话很有意思,上一句还在谈论生命的意义,下一秒就可能提到商店街的红豆鲷鱼烧很好吃。
所以我总是忍不住去找她。
真正关系变得好起来,是一天放学后,我去社团找她。她那时候正在做木村拓哉的剪报,手艺实在是一言难尽。我看不下去做了个示范,然后在她的夸赞中迷失了自我,最终主动提出帮她做。她喜欢木村拓哉喜欢了很久,所以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了她上大学。以至于在高专,看见我在给她做简报时,悟露出了震惊又恶心的表情。
大概是那时我想到她的事,和她以前在社团的对话,脸上的笑又没有控制住吧。
国中毕业后的暑假,我们都收到了来自东京咒高的邀请。我很快就答应了,毕竟有着这么强的术式,帮助弱者就是我的职责。但她没有,她有自己的梦想要追寻。
我心里觉得可惜,以后不能像现在这样每天在学校见到了。
“没关系,以后就由我来保护oo吧。”
毕竟我很强的。
她哭了。我想她也是舍不得我的。
入学前我拉着她陪我去打了耳洞,我原本的想法是和她一起打耳洞,毕竟好朋友就应该一样。但想了想,普通的高中大概不会允许。我打完耳洞又拉着她的手摸耳垂,虽然嘴上说着承诺过她,但其实是我自己想要她摸一摸。感觉痒痒的,两只耳朵都开始发热。
入学后的第一个周末她就约了我见面,我猜她是想我了。我也非常不习惯学校里没有她的日子。更何况高专的同学一开始都不太好相处。
在和悟打了一架后,我们成为了挚友。我趁休假带着悟去找她玩。毕竟,想介绍自己两个非常要好的朋友认识,是人之常情吧?
可是她看起来不太开心,很委屈地问我,既然我和悟成为了挚友,那她是什么、我们是什么。
我心里出现一千个答案,却每个都不对。
同窗?朋友?家人?还是…什么呢?
她的问题问得我慌不择路,我看见她的表情心生可怜,竟然产生了拥抱她的冲动。结结巴巴了半天,我也只是握住她的手腕,告诉她,是比挚友还要重要的人。
大概是从那一刻起,我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了面前的女孩。
我弄不清楚她的心意,少年的时候又抱着不必要的骄傲,一直没有表白。随后就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等我反应过来自己叛逃时,这份感情已经注定无法对她诉说了。
我骗她自己毕业了就在高专任教。她或许不会介意我做过的事情,但我无法把那样的人牵扯进这痛苦的人生。
见到她就已经很幸福了,我们总是在进行天马行空的对话,不用考虑什么盘星教什么咒术界。
约定好同她在新宿见面去吃芭菲那天,我和悟终于分道扬镳,以至于被她夸帅气也没有心情窃喜。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低落,就只是安静地牵着我穿梭在人潮里。我们没有去吃芭菲,而是去了我喜欢的店吃荞麦面。我们赶在五点之前,买到了限定的明信片,还给她拍了半小时的照。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对自己的外貌这么吹毛求疵,明明无论怎么看,无论哪一张,她都是那么生动漂亮。
她上了高中就开始抽烟,还喜欢留着烟盒,我自然知道这是她的囤积癖,但还是没忍住在意她随口乱说的“把情书放进烟盒里,就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顺势问她喜欢过谁,得到得答案是一大堆明星的名字,心里有点恼怒。
她说人不可能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
我跟她说:“我还没有喜欢过别人。”
一直以来都在喜欢她,只在喜欢她。
那之后我买了一盒烟。我挑了一个盒子看起来她会喜欢的,把里面的烟都扔了。十一年来,每一年都写下一封小小的情书,卷成烟的样子放在里面。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