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正勇
都一致认为,他们的师傅,李四竿的爹,私藏了一手本事没教给他们,只传给了李四竿一个人。
还比如,司马账房居然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素未谋面的孪生姐姐,两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司马账房日后还会拗不过姐姐的意,穿上女装假扮姐姐。
……
这夜就和屋顶的积雪一样,不知不觉中就迎来了第二天的太阳。
张三胖的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大大的黑色眼圈,萎靡不振地坐在长凳上唉声叹气。
他一夜没睡,尽想着天王寨和烧鸡姑娘的事了。
第三次从张三胖面前路过的邴飞昂没忍住,用力地按了下他的脑瓜子,趁着掌柜的不在大堂,连忙警告:“再发呆下去,掌柜的都要瞧出端倪来了。”
“是啊,三胖,不就是一个姑娘嘛,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就是就是,你家财万贯,日后肯定不会孤独终老的!”
“啧!”
说这话的人被狠狠地拍了一下,被嫌弃地赶到了后厨去。
“你别听他乱说,这样吧,今儿个哥哥们一定帮你在掌柜的面前美言几句,让掌柜的探查探查你的发妻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姑娘,可好?”
张三胖这才恢复了些精气神。
可很快,他就又叹着气驼起了背:“你们说,人真的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吗?藏剑山庄的二公子,他的人生虽然一变再变,可到最后依旧没有逃开那些不堪的事。”
“……”邴飞昂的嘴角抽了抽,这下完全没收着了,直接一巴掌敲在了他的后脑瓜子上。
“那是没逃开吗?是他自己想不开!”邴飞昂抓着张三胖的肩膀,将他给拎了起来,一路拎到客栈的大门口。
寒风扑面,尤其是正在融雪的时候,温度更低了。
张三胖被吹的一个哆嗦,立马就缩成了一团。
相比之下,邴飞昂却是连眉毛都不带抖一下的,他用手掰过张三胖的脑袋,指向东边说道:“看到什么了?”
“空无一人的官道?”
“再看!”
“在阳光下就变的金光闪闪的雪,以及被人踩过就变的脏兮兮的雪?邴大哥,你是想告诉我雪落在哪里很重要,就和人出生在哪里很重要一样吗?”
“呵!再看!”
张三胖眯着眼睛,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问:“……皇、皇天和后土吗?”
邴飞昂把后槽牙咬的嘎吱作响,捏着拳头好半天才冷静下来,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儿是天、王、寨!”
“三胖,你的心里没有惦记着那件事,那你就不会再和天王寨有交集。可要是你满心满眼都是在天王寨受过的屈辱,想要报仇,想要避开,那你就永远都离不开天王寨。”
张三胖静静地盯着东边,慢慢地眼睛越睁越大。
“谢谢你啊,邴大哥,我想我明白了!”张三胖的脸上虽然还挂着两个黑眼圈,但已经一扫倦色,整个人看着都容光焕发了不少。
邴飞昂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正准备去理一理后院的马槽,耳朵突然一动。
他闭上眼,侧耳倾听了片刻后,非常肯定地说道:“快准备准备,有至少三辆马车在靠近!”
果然,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一架镶金嵌玉的马车出现在了官道的拐角处。
还是四驾的。
没一会而就来到了客栈的正门口。
“吁——”马车夫只是轻轻地扯了下缰绳,四匹马就同时停了下来。
张三胖收回自己的目光,小跑着去二楼敲了敲金朝醉的房门:“掌柜的,有大主顾上门了!我仔细瞧过了,富丽堂皇,也就比我家稍稍弱了一点。”
“哦?那还不快点去迎客!”金朝醉拉开了房门。
紧接着。
【韦正勇,阳川郡的富商,做的是布帛和米粮的生意,正在去牟城邵家镇的路上。】
【但其实韦正勇是假名,他真正的名字叫邵坤,乃是土生土长的邵家镇人,二十及冠那年才过了县试,之后就入赘到了恩师家中。】
【第三年,夫子过世,他本应结庐守孝,可他却趁着发妻熟睡之后,放火烧了草庐,带着所有家产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