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乔瑛还是没敢让自己做的荒唐事捅到父母面前，虽然她仍然认为以身试险，钓鱼上钩只是一种策略，自己并没有错。

但她还是早早让阿碧将门口的侍卫打发，避开他人将江太医领进自己的卧室。

江太医朝她问了好，将药箱放到了桌上，一下下地拿出东西，一刻未停地就打算给她问诊。

“江太医，您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被一个江湖二溜子给拿捏住了？他叫您来您还真来。”看着他，乔瑛叹了口气，拉长尾音，百无聊赖地托起了下巴。

“都是老夫的本职工作，老夫没理由不来。”江恒笑的和蔼，顿了顿，朝她走了过来。“若真要说拿捏，乔小姐不也是配合的吗？”

乔瑛没反驳，跟着傻笑了笑。

江太医她其实也熟。以前住太后宫里时，江太医恰好每早都会来给太后请平安脉，太后宠她，有时候会让她也跟着探探脉象。如此一来二去，也算是彼此了解，故而她语气中才会带上几分对长辈的撒娇，江太医对她才会有几分对亲近晚辈的无奈。

“喝下后到现在可还有什么不适？”

“额——应该没什么，”乔瑛回忆了一下，其实那茶她也没全喝，偷偷吐了大半在手帕上，所以体感上她倒是没有什么明显的不是。“除了刚喝下时有些心跳加速外，其它的我没什么感觉。”

“乔小姐的身体本就比常人的要代谢快些，喝的量也不多，如今并无大碍。”说着，他从药箱里拿出了包药。“喝下的药物不多，成瘾等毕竟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过为以防万一，吃点这个预防就好了。”

听到身体无碍，乔瑛也算是彻底松了口气。没了什么顾虑，她从兜里掏出了块布，表露了她朝宋慈妥协的第二个原因。

“江太医，这是我偷偷包起来的茶渣，您帮忙看看成份呗？”

江太医皱眉，用筷子挑了挑后，又摇了摇头，“都已经融进水里了，查不出什么，不过闻这香......”他捧起，到鼻边嗅了嗅，“宋公子同我说的时候我还只是有所怀疑，现在看来它是真的再次出现了......”

“什么？”乔瑛连忙追问道。

“女子香。”

一个乔瑛从未听闻的字词被突然提及，她心里隐隐有一个感觉——对，对，就是它了。

“这是什么，可有什么来源？”

“这是一种做法极其残忍，但功效又极其显著的药粉，是南楚的禁药之一。以少女之血为引，加入以曼粟花为主的多种花粉调制而成。在不同用量和体质下，人体吸食或服用后会产生过度的快感，甚至致幻。而且具有成瘾性，比妓院女子还要勾人心魂。”顿了顿 ，他又说道。“不过将它下到茶里的人心机很深，用料不多，原本香味会转化为茶香不多，药粉的痕迹也没留下，除了以前就和女子香打过招呼的，其他人还真难看出来。”

“那它可会同时让一男一女俩个死亡？”联想起案件，乔瑛又皱眉问道。

“吸食过多确实会让人死亡，但若说同时让两个人死亡......这还是不会的。”江太医如实摇了摇头。

乔瑛又陷入死角，不过，很快她又听到江太医话锋一转。“但苗疆有一种蛊，倒是能够做到。”

“什么蛊？”

“情人蛊，有男女双方分别服下母虫和子虫，服下子虫之人会对服下母虫之人下意识产生爱护之情，而服下母虫之人一旦死亡，服下子虫之人也会随之逐渐死亡。”

“逐渐死亡？”

“对，期初只是高烧不醒，然后失去五感陷入幻觉，然后身体功能逐渐退化直至死亡。”

这不就是赵曦和王晨的症状吗？

乔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三分，江太医也倏地看出她的想法，主动说道：“九皇子殿下的症状像，但我没给他看过，不能彻底确认。”

“我明白。”乔瑛点了点头。

她能感觉到碎片基本上已经极其，只差最后一块，只差最后一块，她就能彻底拼凑出整个案件。

等待，她需要等待一个良好的时机。

“今日多有麻烦，要不我送您离去吧？”乔瑛起身本想叫上阿碧一同松松江恒，却被他摆摆手拦住了。

“乔小姐还是留步吧，这么晚，再搞这么大阵仗，将军和夫人都该知道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事情了。”江太医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笑道。

“我心里也是有点数的好吧......”乔瑛心虚羞愧地摸了摸耳朵。

“希望如此吧......”江太医叹道。“我见过太多玩命完没了的人，乔小姐，我知道您也许不会听，但，世上比女子香还要阴损的东西有很多，您今日运气好，可下回运气就不一定还有这么好了。”

“我明白，我会注意的。”

乔瑛点了点头。

虽然自己不能去，但她还是坚持让阿碧将江太医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