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心地踩着齐禹轩的影子。

城里的街道齐歆并不熟悉，她童年住在乡下，李兰买东西也不带着她，只是把她锁在家里，后来几年，她活动的范围就局限在学校附近，李兰夫妻俩给小女儿打电话的时候，也总是警告她说：“不要乱跑，外面到处有人贩子！”齐歆胆子很小，因此她很听父母的话。

街道长长的，日光投射在大地上，显得有些苍白，即使路边的摊子很多，行人也多了起来。齐歆看到了一家卖糕点的，热气弥漫升腾，一股清香涌进齐歆的鼻子，她有些渴望地直勾勾盯着那儿看，老板露出善意的微笑。

李兰注意到齐歆的视线，了然于心，低下头对她说：“我去买两个，怎么样？”齐歆的眼神“唰”的亮了起来，里面仿佛有星辰在闪烁，齐禹轩打趣道：“我小妹就这一点好处，什么都吃，你还问她干嘛，马上人家又回句‘随便’。”齐歆腼腆地低下头，不太开心。

很快李兰拿着糕点来了。这种白色的糕点是由糯米做成的，中间夹着白糖，最后用模具一压，弄成一个五角星，就大功告成了。操作挺简单的，糕点也很清甜，可惜齐歆的童年没有它。

齐歆那天要么吃，要么奔赴在吃的路上。凡是父母投喂的，她都来者不拒。即使肚子已经有饱腹感了，齐歆还是尽力吃了下去，她其实没有特别喜欢的食物，李兰在外面打工的时候，也就偶尔给她一些零花钱，让她买零食吃，大概一百左右，每次给完钱还要嘱咐齐歆不要乱花钱，久而久之齐歆也没有特别想用那笔钱，她只是存着，因为齐歆感觉用那笔钱有很大的负担。

齐歆晚上一如既往地回忆今天发生的事，又做起了一个很久以前的梦。梦里她和妈妈去隔壁村子看望一家人，本就狭窄的屋子塞满了人，那家父母年级很大，头发已经花白，女人趴在自家男人肩上哭泣，打湿了痛骂着犯罪的儿子：“你说他图什么？非要去拐孩子，他还跟我们说在外面找到了什么好工作……”话没说完，门被人踹开，外面狂风暴雨来袭，雨水被吹进屋内，一个黑衣男子站在门口，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手里拿着一把刀，不明液体从刀尖上滑落，然后齐歆的梦就醒了。她知道故事后续一定是黑衣男子干掉所有人，然后把她拐到深山里卖掉。齐歆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想要忘记李兰给她说过的人贩子的事，李兰曾经怕她乱跑，就经常跟她说隔壁村都是人贩子，久而久之这个梦就焊在齐歆脑海里，怎么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