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

秦秋意摇头，“没了，就这一碗。”

梁信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你再去做点，我想要。”

秦秋意：“你府里这么多人，你没饭吃？”

梁信撑着下巴，笑意吟吟看他：“你做的好吃。”

秦秋意站起来，拍拍手，“行吧。”

谁叫他厨艺这么好呢。

天色快黑的时候，厨房做好了饭，他们一起在大堂用餐。

梁盐曾让秦秋意少吃点，再加上他刚刚喝了碗粥，所以就坐在椅子上看着食物大眼瞪小眼，

同样没吃的是周子然，他甚至没有坐着，而是弓着腰垂眸为梁信添菜。

梁信大概心情不太好，所以一直冷着脸，往后靠坐在椅背处，一言不发，眸中十分阴沉。

周围伺候的人屏息敛神，生怕惹了主人不痛快，被杀鸡儆猴。

安静到了极点，气氛仿佛凝固，但这又好像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一样，显得无比平常。

周子然正将一道菜夹在她碟里，“殿下，您有什么心事吗？”

梁信抬眼看了他一眼，又扫了碟子里堆得高高的食物一眼，扯了扯嘴角，声音听不出喜怒，“你觉得我会吃这些吗？”

周子然迅速跪下，“扑通”一声，“殿下恕罪。”

所有人齐刷刷跪了一地，一言不发。

秦秋意没资格去阻止这些，因为在这里，这些看起来作践人的规矩合理得不能再合理，所有男人都是这么伺候自己的女人的，他们需要讨生活，就必须披上柔美顺从的外衣。

梁信确实很包容周子然，对他不错，没有用一些苛刻的规矩去要求他，但某些事情在她眼里完全是理所应当，本该如此，也就没有包不包容的说法了。

男人不应该生来就伺候女人吗？

男人不应该本来就低人一等吗？

这气氛太紧张了，秦秋意坐立难安，周围的人都跪着，越显得他奇怪起来，便硬着头皮说：“梁信，你不喜欢吃他给你的菜就不吃嘛，不至于生气。”

梁信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扫了周子然一眼，“起来吧。”

气氛还是凝固，周子然一言不发地站起来。

秦秋意觉得这气氛太压抑了，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溜走了。

走到一处拐角。

几个侍从七嘴八舌地八卦，一边拿着扫帚扫地，声音沙沙的，掺着各种压低的低语。

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脚步一顿，停下来。

“殿下对王妃也太好了吧，居然免了那么多规矩。”

“你眼睛长着干什么的，要不是秦大人，王妃怎么可能过这么好的日子？”

“秦大人真不要脸，居然还勾引殿下，听说他还是王妃的朋友，有抢女人的朋友吗？”

……

秦秋意血气上涌，一时之间呼吸都要停了，脸色十分难看地走出去，“你们在说什么？”

那群人脸一白，纷纷跪下来求饶，“奴该死！奴该死！奴该死！”

秦秋意突然说不出话了，他有些悲哀地想：他跟这一群没有灵力的普通人计较什么呢？他们没有修炼的能力，天生仰人鼻息，是这个国家最底层的人。

他跟他们计较什么呢？

他脑子冷静下来，“难听的话千万不要随便说出口，若是今天发现你们的不是我呢？若是被殿下发现你们编排她呢？你们活着本来就不容易，须知祸从口出，知道了吗？”

地下伏跪的人战战兢兢，有的听了这话仿佛直戳心口，眼泪控制不住地流，纷纷道：“奴知道了，多谢秦大人。”

秦秋意把他们散开了。

看着他们慌忙逃窜的背影，秦秋意叹了口气，看来他得离梁信远一点，不管是为了谁。

夜晚，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

霜寒：“那个姑娘，好像喜欢你，她的表现很像你话本里描述的那样。”

秦秋意微怔，“霜霜，你生气了吗？”

霜寒：“我没有生气的情绪。”

秦秋意嘴里发苦，“霜霜，我知道她对我的心思，我知道我不喜欢她，但我不想伤害她。”

霜寒：“这是正常的，不愿意伤害别人证明你很善良。”

秦秋意：“霜霜，你能感知我一切的情绪，我对与你的爱情完全忠诚。”

霜寒并没有正面回应，“有没有可能，这并不是感情呢？”

秦秋意：“什么意思？”

霜寒语气平淡，“我没有情绪，没有欲望，属于人类的爱恨嗔痴统统没有，我们对对方的作用是一样的，既然我毫无感情可言，你也没有，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秦秋意脱口而出，“这不可能，我是人，我对你动心的每个瞬间我都清清楚楚，我是有感情的。”

霜寒：“是因为那种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