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漫步
快,两股鼻血瞬间便流了下来。大家都笑话他,说他的体质真虚呀。
“走,锻练锻练,跟我下地收鱼去。”
在大梅姐的指挥下,刘红光穿上水靴子,拎着水桶走出院子,一路向南,目标是山谷里的水田地。
时辰尚早,路上见不到什么人,除了偶尔的鸡鸣狗吠,就是树上地下飞来蹦去咋咋叫的灰喜鹊了。
出了村子,两旁是大片大片的苞米地,由于净是些丘陵坡地,隆起的山包阻碍了本欲一览无余的视线。可贵的是还有得看,犹如军团列阵的玉米该子机警地挺直了腰杆,头上摇曳着如雉鸡翎般的穗子,怀里别着三四颗青玉米,一副威风凛凛不可侵犯的架势。
表姐折了根高粱杆,去了皮让他嚼着吃,“吃吧,甜杆。”
还真挺甜,他还是头回吃到,早听人讲有甜杆这么一说,原来是高粱的杆呀。
向前走是一大片开阔地,庄稼彻地连天铺展到远处的山脚下,这一旮瘩那一块颜色迥异,深浅不一,深的如墨玉,浅的似翡翠,更浅一些的像法兰绒地毯。之所以有如此大的色差,不知是农作物品种不同,还是天上的云彩遮挡的缘故呢?
在天边山巅之上卷积着厚重的云层,像两臂全是腱子肉的运动健将,忽上忽下做着俯卧撑,压得身下的受虐者喘不过气。
而随风飘过来的云朵散开啦,一朵朵慢悠悠的,好奇心让它们驻步不前了,像一个个白白净净的胖宝宝懵懂地低头俯视。“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那句唐诗,便顺理成章地映入刘红光的脑海里。
这里还有大片的水田,绿油油的稻禾长势喜人,有的都出穗了,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稻香味。青蛙在田埂间此起彼伏地呱呱鸣唱,时而“扑通”一声跃入水中,将碧绿琐碎的浮萍推向周边。
“哎呀,老弟,这网干着啦!劈拉扑棱的。这鱼成大了,全是黄肚囊儿,够咱爸喝二两小酒的了。还有两只大青蛙呢。”
表姐在稻田里兴奋地喊着,她提起预先下的长长网兜,里面还真捕到不少鱼。几个囤子下来,居然装了半桶,有大泥鳅、小鲫鱼、鲶鱼、鲤鱼。
姐弟俩唠着家常,亲亲热热,满载而归往家里走。
“大梅!小光!你们去捞鱼啦?”
从道边的玉米地里走出来三个人,其中两个是认识的,村长王斌和郭辅警,另一个是典型的庄稼汉,被太阳晒得发紫的脸膛,不逊色于枯树皮的肌肤,精瘦精瘦的没有光泽。他目光略显呆滞,木讷地瞅着对面的姐弟俩。
“八叔、大斌哥、小郭呀,这么早往地里钻,出什么事啦?”表姐从他们反常的举动上看出了端倪。
“有情况指定是有情况,但这情况我们管不了啊,得有妇联、精神文明办的人来管。”村长坏坏地笑着,用手指套着一串钥匙摇啊摇,那环上最显眼的是个木头做的小猴子。
辅警抿着嘴在笑,可老农民却撅着嘴,“大斌啊,你说是人压的,我看不是,一大早我来掰青玉米喂牛,发现帐子里有窝子,狗是趴不出这么大块的,野猪打腻子也没这么大,一定是山上的老虎进村了。六子,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你可不能稀了马哈的。”
“来老虎啦?是不是完达山一号啊?上个月林场的职工看到有老虎在公路上溜达呢。”山里确实有老虎出没,大梅姐是听丈夫亲口说的。
“什么老虎啊?”王斌坚决反对,他认定通过自己的观察分析已经找到了答案,“你见哪只老虎出来带着钥匙呀?明明是不正经的痴男怨女钻苞米地骨碌出来的。”
八叔瞪着眼睛不服气地质问他,“那是好几对一块堆儿来的呗?道边的那大块两个人可骨碌不出来。”
“我说道边上的那块是人压的啦?”王斌没好气地反击道,“道边没遮没挡的,你以为是夜总会打碟领舞的呢?那明明是小汽车轱辘给压的。”
“斌哥,你说是车压的,那为啥不好好停到道边,往苞米地里开,藏起来怕谁偷啊?还是怕谁给刮喽?”
村长转向身边的辅警,“你问我呀?我哪知道司机是咋想的,也许车子就是那对狗男女的,怕人看见车子,发现他们见不得人的勾当。”
刘红光觉得六哥分析的不无道理,偷情这种事是见不得光的,要不怎么叫“偷”呢?就是太古里的那对知名男女,也是跑到千里之外才放松戒备心,认为没人看得见,才堂而皇之地招摇过市。
会不会是林崇明?表姐夫不是说他不正经嘛,这个想法他转念一想否定了,他那生活状况,只有倒骑驴骑,哪会有小汽车呀?
他还有一处想不通,眼下外面的气温可不暖和,露天地里肉搏容易着凉喽,为什么有车不用?车震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从身边风驰电掣地驶过一辆甲壳虫,速度之迅猛使人联想到F1方程式的赛车,差点儿把走在外面的辅警刮到。
“这是谁呀?车开得这么快!跑高速路呢?”王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