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
桑榆似乎得到了答案,她回答:“我也没有百分百的保证。”
看向自己的手,她能力的产生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语气迟疑,神情诚恳而坚定“我…想碰一下那个门。”
这样一定会被怀疑的吧,桑榆吐槽。
上一个碰门的猛得把门给拉开了,万一自己一顿操作,把门卸下来了该怎么办。
迟堇渊顺势望向她的手:“碰门?”
桑榆略有不自在,她缩了缩手。在没有显示能力之前,她的要求听起来很无礼。
预想的责难没有到来,她听见迟堇渊严厉的提问:
“手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受伤的?不包扎就敢来污染区,你不要命了?”
桑榆一愣,继而迟疑地望向自己的手。一点小刮伤而已,她都快忘了,没想到被他第一时间发现的是这个。
见她懵懂地不言语,眼睛里的透着不解而轻盈的光泽。
迟堇渊语气似缓和又似诱导,他叉腰无奈:
“如果没有理由的话,这件事我不会允许。”
回神的桑榆该是听得懂其中的暗示,她不在意地咧嘴挑衅:
“我能感知到某种能量。或许…能让物体发生位移。”和形变。
言尽于此了,桑榆知道他会想得很多的。
……
显然迟堇渊联想到了什么,他的眸底猛地一沉,深紫色的瞳孔被拉入无尽的黑。
“请你解释清楚。”
迟堇渊将刀锋对准了她的脖颈,平稳缜密,像是一台冰冷的杀人机器严格地记录下死囚的一切:
“很遗憾…我是要对我的市民负责的。”
桑榆脖颈微动,却没有退却:
“我无法解释。我只是想结束这场侵袭。”这是她想做的事。
时间过了五秒,却格外漫长。
桑榆抿着嘴角,眸子里的是一望无际的平静与坚定。迟堇渊这把刀杀了太多污染,他不太可能用它来伤到还被认定为普通人的自己。
寒锋在她的脖子边打着颤抖,似乎她再稍微动一下就会被锋利的刃边格杀。
死亡的临界感如同深渊的黑手,拖拽着她挺直的身躯。这场对决似乎是她输了。
“如果你…”觉得不行那还是算了。她自己找机会。
下一秒,迟堇渊戏法似的收回长刀。他神色阴云,微微颔首:
“跟上。”
桑榆:?!
“好。”
桑榆磕磕跘跘地追上迟堇渊。
或许是她的表情实在惊异,也可能迟堇渊本身就是不着调和冷血战神中来回切换。
总而言之,迟堇渊走在前面,突然问她:“怎么?刚刚以为我会怎么做?”
唔…
“我还以为您会说,''我凭什么相信你’,这样的话?”桑榆尴尬地讪笑。
然后她就得当面展示一下了。
“怎么可能。”迟堇渊郑重地摇头。
“如果你真能做到的话,这件事是第九城在请求你不是吗?”
他拖甩着长刀,瞳孔盯着刀刃,嘴上却有问有答。
这个人——
跟在后面听清的桑榆不由思索,她发现和这位冷血的驻城官沟通竟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他锐利而张扬,看似不着调地言语却在改变气氛。每一句话都不需要揣测,也更少产生误会。
果然没有赌错。
*
离城门还有十米。迟堇渊转身对桑榆说:“待会就像刚才那样,你去吧。”
走过来的时候,他就下达了命令。守城门的人,都知道桑榆被特许触摸城门,警戒地行注视礼。
迟堇渊一手握刀,一手持枪负责监视。
能成功吗?
桑榆其实没有那么信誓旦旦。越是逼近,桑榆心里也越是没底。
如果像第一次做枪那样搞成四不像怎么办…到时候城门还能合上吗?驻守的他们,会不会彻底失望?
她其实不知道,迟堇渊没有和士兵们说自己要做什么。大多数人只当这又是一次属于洛博士的数据实验。
桑榆右手伸手碰上了城门。
手心附上冰凉而坚硬的触感,她的手在这里显得格外纤小。
桑榆闭上眼睛。
砰砰——
这是她第一次在注目下施展能力,注意力似乎很难凝聚。
片刻,她猛地睁眼:失败了。她连那股力量都没有体会到。
桑榆咬牙,她转头看向身后不远的迟堇渊,有些低落地轻轻摇头。
给过这次机会了,可自己没能把握。
迟堇渊的神色依旧没有变化,却收了刀。食指中指前伸然后抓合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