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

城外的状况不容乐观了。

迟堇渊睁开眼睛，右手撑着车把旋身蹦下车。

“你…不能再撑了。”

洛佩站在车旁，现在它是博士目前的实验室。

一支队带来的能量核简单处理后就得储能。虽然造成能量损耗，但勉强能用。

但一但碰到一级污染，最开始还能靠士兵打数量优势。而现在，随着大家的体力不支。采集来的能量核都用在装甲的机炮上。不够的能量…由迟堇渊撑着。

这已经是他靠着异能发出的第四发机炮。迟堇渊呆在里面快十分钟了，如果不是身体不适他不会这么晚不出来。

迟堇渊不答，他抬手看表：

“现在雾气浓度是？”

洛佩叹气：“75%，近两个小时内没有减退迹象。”

两人一同望向远方。灰蒙蒙的一片，一切都无迹可寻。仿佛看到了已经没有希望的未来。

迟堇渊没有迟疑，继续走向刚刚一炮摧毁的战场。

“报…报告长官。桑榆她说她想见您。”林克看到操作装甲归来的迟堇渊立刻汇报。

*

既然决定了，桑榆面不改色地走向城门。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城门口的士兵在莫约30米远，就禁止桑榆通行。

桑榆也不恼，她晃着脑袋四处观察了一下。然后愉快地摆摆手，示意那个一直抽空观察自己的监察员过来。

被抓包的监察员有些尴尬，盘头发的女监察员阔步过来。随即听见桑榆认真的嘱咐，然后告诉远方的战士。

应该是一场激战吧。桑榆托腮，这一等又是一个小时。

回来的是洛佩普：

“抱歉，长官现在无法下战场。他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过去找他。”她来负责把桑榆提溜过去。

洛佩普给她递上一套花花绿绿的防护套装——都是战斗时候染上的。

“当然，迟长官说你有权利拒绝。”

啧。

桑榆没有多言，抓起防护服套上。在洛佩普的指引下找到迟堇渊。

“找我做什么？”迟堇渊半倚在堆高的战墙边。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想说什么？迟堇渊皱眉。继而长手一指吩咐：“你们先去支援一队，我和她聊聊。”

部下露出明显的诧异，然后立刻服从。

他勾起嘴角：“现在只有我们两了，你想说什么？”本来是有些暧昧的话，在他严肃的揣摩下变得凌厉。

桑榆仰头看着迟堇渊。

比起两人的见面，迟堇渊现在显得狼狈很多。

护目镜的充满裂痕，右边缺了一角，透着他额头的冒出的汗水。脸上的擦伤被密封胶盖住。全身的黑色作战服变得蒙上灰扑扑的一层，衣服上的破损也是用医用密封胶贴合。

手上腿上原有的伤血液已经渗得明显，可是所有都被都被封死，主打一个不被污染坚守战场密不透风。

这个程度而言，他也应该下去休息了。

他依然站得笔直，像高山云雾间挺拔的青松。眼底的青乌却做不得假。

“浓雾的因子浓度下来了吗？”

“没有。”

“…装甲车的能源你们怎么解决的？”

骆姐说装甲车储能如果要杀死一级污染，至多能打三回。

可她已经听到了不下五次轰鸣声。

……

迟堇渊抱臂：“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桑榆不意外他的回答，于是转移话题。一字一顿地的询问：

“城门能顺利关上的话，包围第九城的雾会散开吗？”

迟堇渊面对她的洒脱显然一愣：“…极大概率会。我们没有百分百的研究确定。”

然后反应过来，已经酸疼坠重的右手抚上桑榆，并不旖旎，有一种坚定的果决，他在观察。他阴翳的眼睛死死锁定桑榆，一寸一寸地审视少女：

“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

桑榆捏着手提问：“所以…装甲车的能源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迟堇渊：……

他的笑容满是杀意：“这算是威胁？”

他可以用更严厉的答案逼问出答案的。

桑榆摇摇头：“不算，但我想知道。”

桑榆知道自己会受伤会疼，迟堇渊要是想这么做…

迟堇渊沉吟不答，右手从未离开过刀柄，终究没有选择欺骗。

“勘探小队带来了能量核，不够的…我会顶上。”

桑榆后退一步，打量迟堇渊。以往蓝得纯粹而深邃的线圈现在的确如溪流枯竭。

这样啊。

迟堇渊是这里的驻城官，他已经三天没有合眼地联合前后方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