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
【五月二日,午,天晴,温度微热。我的衣裳颜色变淡了,路旁的花开的正艳。公交车上的风景在倒退,路却是在前进的。回去的路上我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昨夜和他的谈心,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古风长裙,淡黄色的,好看,要是他看见也会说我好看的吧?不过他极少夸人,也不怎么明显。好在只有我知道。
思念于外人而言寂静无声,于我们而言震耳欲聋。好像只要用力想念他就会出现一样。我抱着一丝希望等待着,茫然的等待着。五月的第一天,他回来了。这个消息让我现在都觉得是梦一场,让人欢喜的不敢相信。直到我早晨滑开屏幕输入密码,通宵的记录展示在眼前时候,我才相信昨夜非梦,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距离上次分别已有三个月,不知不觉的就等到了。思念一瞬涌入,我仿佛像范进中举了一样欢悦,什么想法都在此刻散去,我眼里只有他,只是他。我差点脱口而出我想你想的要疯了,可这太不理智了。关于疯的理解总让人有歧义。】
没缘由的,我望向门口的位置,像往日一样不抱期待,只有这样才不会失望,不会怨。不知不觉间我的手搭在门上,一门之隔,我感受着,忽然落灰的门锁从外面被人用钥匙打开,转动的声音让我不免惊着了一下,心跳此刻变得清晰而又笃定,我从没觉得心跳的这样快,门被打开的瞬间,他穿着一身深色衣裳出现在我眼前,我傻站在原地怔住,他看着我笑了笑,似乎是在说我回来了
耳机里播放的春泥正进行到“满天的话语纷乱落在耳际,你我沉默不回应……” 我欲拥抱的双手躲在袖子里克制着,微微侧身让他进来。我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看见他都变傻了。不让他进来难不成在外面站着?我可舍不得。是真舍不得。
一身正装的他拿着公文包放在一边,换鞋卸去一身的疲惫。
我们坐在沙发上,至于准备茶还是果汁,我思索片刻还是给他倒茶好了。他顺手拿起桌上的书,那页标记的正是我划线的部分,我余光瞥到那几行文字,我意识到了什么,哪怕时间过得有些久我也知道我画的那条线的意思。我的爱人,我是想你我心灵敞开。
他读了一页思索着,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永恒的惩罚?”我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书来看,心底不觉慌乱,仿佛是在考我阅读理解呢,他身上总有一种教导主任的既视感。
借着书的距离我坐的离他极近,扫了一眼后应着,“这上面是说,如果相爱的两个人都没有对彼此心灵敞开,那就只配永恒的惩罚。大抵是说……两个相爱的人都要时时猜疑和算计,不得放松,在猜忌中疲惫过着半生,不得解脱吧”
“太难了。毫无保留的相爱需要承担失去一切的风险”他放下书,低头侧目看着我,我抬眸与他对视,似乎不想放弃,几秒后又垂眸坐直了身体,他说的对。没有人会敞开心灵完全信任一个人,拿一切去赌一个可能。世上除了爱情还有生活。就像爱情和面包人们总提起的选择一样。除非……这个人认为爱情重于一切。我不自觉的摩挲着书页。他与我讲起许多,多的不知从何说起,零零散散成了说不完的篇章,他眼底带着一丝嘲讽的笑了,“谁会和生活过不去”
我抬眸看向他的眼睛,抿唇斟酌字句,“你独独不信真情”
他挽袖抬手拿起茶杯饮了一口,目光看向远处,带着不确信,“真情会有,可那么大的一个馅饼怎么能砸我头上?”
我看着他迟迟说不出话。虽然要是我,我也不信。光是遇见他,我都觉得是上辈子的所有好运气了。也许他从未这样觉得我。我的目光落到在窝里趴着的汪汪,手指绞着衣袖,小声嘀咕,“我的情还不如拿去喂狗呢”,它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漫不经心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低头趴着了。我默默叹气,你看看你主人说的什么话呀,就像个瞎子一样。
他没注意到它的动作,目光顺着我的随之而来,似乎想起什么颇为赞赏的看了它一眼,偏头和我说着它最近的事迹。
我做的比它还好呢,怎么不夸我?我不禁幽怨的看了它一眼,它继续无视我的沟通。
“最近又写了东西?”
“嗯,跟我来”我起身牵住他的手往卧室走去,在床头柜的抽屉里锁着一个小本子,坐在床边,我摩挲封面,有些紧张的交到他手里,转而侧过身不让他看见自己表情,他动手翻过一页,又一页认真的看着,像检查作业一样,我忙甩了甩脑海里这种念头,片刻后又忍不住余光瞥向他那里。大抵因为有时他太有主任的气质,我这行为也无异于“给教导主任递情书”这样惊悚了。
“写的挺甜的”他抬头看了一眼我,又继续低头往后看着。
“因为有你” 我小声呢喃。
不止一次我这样想,要是穿书是真的就好了,那样的话就穿进我的故事里,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许是情感太过浓烈,冲击到他的心里,让他有些动容,良久,他合上书,长叹息一声,轻轻揽住我的肩膀转过身与他对视,“其实……你可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