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渺
秋尽冬来。
时节交替,看似悄无声息的悠悠岁月,其实已经在不经意中改变了一切……
木已成舟,浮槎于海,身不由己,随风逐浪…..
真假冤仇,就在时间的沉淀中慢慢的被遗忘,不管当时有多么罪恶滔滔,天怒人怨,总是,会过去….那怨与恨,情与仇,镌刻在光阴中,只会被时间渐渐掩埋…
成璜站在窗前,看着最后一片落叶从树上缓缓落下。
转身将刚刚吊好的梨汤盛出给孟莹端过去。
“嗯,真好喝,大哥哥你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呢!”正在整理各色丝线的孟莹一边被成璜“投喂”着,一边夸赞道。
“年前这批绒花做完就歇歇吧,这一年多来你都没有闲着,可是瘦了许多….”成璜看着孟莹心疼道。
“那怎么行?子建哥哥要重建曾家军,到处筹集饷银,咱们已经把公公之前留下来的积蓄都捐了出去,现下文梁哥哥也在,虽说他要找的人没有找到,可他的身体也还没好利索,还有草堂,说好了明年春天的时候翻新一下,家里可到处都是用银子的地方啊….”孟莹嘴上说着,手里的活计却是一刻不停。
“我们不是还有帕露梅嫂子给的那箱嫁妆嘛?!总够我们这几年衣食无忧了…..”成璜放下汤碗道。
“大哥哥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过日子嘛,总要日常有进项心里才不慌,否则那就叫坐吃山空!”孟莹摇头道。
“好,那就都听你的——”成璜笑笑,坐下帮孟莹一起整理着丝线,突然看到丝线下还有一响金银元宝,顿时诧异道,“这是哪里来的?”
“哦,眼看就要大雪封山了,我就又去看了看公公,谁知文梁哥哥也要去看看他老人家,所以才折了这许多——”孟莹答道。
“怎么?你还把公公的事讲给他听了?”听到颜文梁也要去看公公,心想之前曾叮嘱过孟莹不要把家事随便讲给外人听,所以一脸意外。
“没有啊,难道不是大哥哥你跟文梁哥哥说的嘛?!我可是记得你说过的话,家里的事我可从来没有说过。”孟莹抬头,一双杏眼眨巴眨巴看着成璜。
“哦哦,好像是我在山上找寺庙的时候说过,最近事多,怕是忘了——”成璜略带歉意道。
“反正我想,公公他老人家也是喜欢热闹的,文梁大哥也算是我在梅溪遇到的第二个好朋友啦,正好带过去给公公认识一下!”孟莹欢喜道。
“那文梁有没有问起公公之前的事啊?”成璜又道。
“那倒没有,不过那天我跟他一起折元宝的时候他倒是问起了公公去世时生了什么病,当时都有谁在身旁,还问起公公有没有什么金银财宝留给我…..”孟莹若有所思道。
“那你是怎么说的呢?”成璜一边理着丝线,一边佯做不经意问道。
“当然是实话实说啊!”孟莹抬头看了一眼成璜,一脸怀念道,“就是公公拉着我的手,又拉着大哥哥的手,把我的手放到了你的手里啊!嘴角还一直念叨着去一个地方,不过没有说出来……”
“以后家里的私事,还是不要对外人说的好!”成璜认真道。
“我明白,可文梁哥哥是个好人啊!你放心,王府的事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过的!”孟莹一脸得意道,“哦,对了,你说文梁哥哥多好笑,我不是跟他说公公可能要我们去一个地方吗,他竟然愣住了一下子说出了岭南二字,我当时便笑了,我说岭南远在天涯海角,公公怎么可能要我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嗯嗯,我们就在这里梅溪,这辈子都守着公公他老人家!”成璜说着腾出手来摸摸孟莹的头。
没想到这一幕刚好被砍完柴进门的颜文梁看到——
“哎呦,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啊!”颜文梁说着便转过身去,朝着炉子上的小吊梨汤走去,坐在炉边喝起了梨汤。
“文梁哥哥,你是客人,身体也还没有好利索,这些砍柴挑水的粗活就不要干了!”孟莹里间说道。
“哎,我这皮糙肉厚的,就是干力气活的命,这去山上干点活,回来吃饭睡觉都香——”颜文梁却是一脸憨笑。
”既如此,外面还有十五桶水,那就劳驾文梁哥哥了!”只见成璜从里间走出,轻轻拍了拍颜文梁的肩膀道。
一语毕,便走回了他和孟莹的卧房午睡,只是躺在榻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起身又来到孟莹的妆奁旁,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枚吉符,正是喜公公临终塞到孟莹手里的那枚吉符,也就是那晚在破庙中曾子勋送给他和孟莹的吉符。
当时外面的天气那么差,孟莹那么不想出门,可喜公公却非要孟莹出门去拜佛,所以,喜公公可能早就知道曾子勋在这山里,本来那天是喜公公要去和曾子勋碰面的,为的就是这枚吉符,在与梁王府的人见面前拿到这枚吉符,喜公公应该是想把这枚吉符交给梁王府的人,只是梁王府的人为了那谶语要喜公公交出孟莹,喜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