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
呢?说起来,叶统领适才还跟奴才说一句,说让奴才替他恭贺娘娘您千秋大喜,祝您长乐未央福寿绵长呢。”
昤安虽颇为惊讶,却也只有淡淡笑道:“他有心了。”
一时刘苌去了,殿中便只剩了毓书、冉月、莫有灵并其他几个亲近的丫鬟们,昤安觉着一人过生日无趣,索性便拉着他们一起吃起酒来,毓书和莫有灵他们一开始还扭扭捏捏地不敢,后来架不住昤安和冉月一边一个地劝着,便索性掩了殿门你一盅我一盏地喝了起来。也不知酒过了几旬,众人的脸上皆是红红的,莫有灵早已喝得高兴了,和冉月站在东边的榻上你一下我一下地划起了拳;这边的芸香和翠竹两个贴身的小丫头早已喝地醉了过去,两两抵着头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还尤自打着低低的小呼噜;只有昤安和毓书两个人克制着在喝,还算有几分的清醒,只是那脸颊上还是染上了樱桃一样的红色。
昤安借着那一股濛濛的酒劲,把往日的烦心事都暂时抛在了脑后面,用象牙箸在青花酒盏上打着拍子,唱起了自己家乡的歌谣《月儿窗》,一边唱一边呆呆笑着,眼里却泪晶晶的:
一窗一片月,一树一朵云。月隐入云去,窗掩树枝低。
毓书在一旁听得出神,待昤安一曲唱毕之后连连笑道:“奴婢倒是要感谢这久了,若不是这黄汤下了肚,再听不到娘娘您开一句金嗓的。”
昤安托着腮痴痴笑道:“我天生一把不娇美的嗓子,说起话来像是嘴里含了薄荷似的,哪里敢随随便便唱歌呢?就是你们敢听,我也怕惊着了你们的耳朵呢!
毓书闻言不免掩口咯咯笑道:“哪里哪里,奴婢方才听了,虽说不是黄鹂一样清脆的嗓子,倒也是别有一番缠缠绵绵情调在里头呢。”
昤安听了,又不免与毓书两个一阵说笑打闹,也不知过了多久,更不知是几更天,那冉月和莫有灵都伏在榻上沉沉睡过去了。毓书也撑不住两眼皮之间的重力,和昤安说着说着话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唯有昤安独自一人还酒意沉沉睡意全无。她一时见大家都睡着,自己也觉得无趣得很,便把那藕色的白菊染秋风毛披风往自己身上牢牢一系,出门吹风醒酒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