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杀人
自小体弱多病,又在寒冬腊月的水里浸泡,苏忆清发了高烧,浑身绵软,卧床不起。但是她明白这几天必须走,否则后面的命运就叵测了。
苏忆清早已经将细软打了包,就等着哪天夜黑风高偷偷潜逃。无奈身子骨实在是不济,而且封老板似乎有意无意的在窗前房后都派了盯梢。
这样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又没有什么靠山背景,大家自然都虎视眈眈。但毕竟苏大家有一定的名气,谁也不敢直接下手,事后一旦苏忆清闹起来,谁面子上都不好看。
大凡贵人们,越是里子肮脏龌龊的,越要个温文儒雅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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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送来的汤药味道隐隐与往日不同,苏忆清毕竟看过太多话本,回忆起了熟悉的情节,于是将汤药悄悄倒了。
苏忆清回到床上才想起来,坏了,他们给我喝的是安神药,还是□□?
这戏没法演下去了。
要是圣君在就好了,他闻闻就知道是什么药。
哎,圣君……
苏忆清搜了房间,连把小刀都没有。
圣君,你救救我啊,哪怕被赶回家也行啊。
片刻,敲门声响起,苏忆清只好装睡了。
来人探了探了苏忆清的鼻息,直接将她放入一个大桶之中,又往上面倒了很多枣子,就上路了。
苏忆清一边吃着枣子恢复体力,一边心里默默盘算。
路上没有走多久,就感觉车停下了,桶外依稀是一阵阵的划拳浪笑声,这一定是个烟花之地。
苏忆清的心一个劲儿地往下沉。
如果是公然追求,那还有周旋的余地。这人既然打算走这一步,一定会想办法防止这件事情传出去,那唯有一个办法——估计是不打算存留自己的性命了。
苏忆清一阵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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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寺桓在怡红院雅间中团团直转。
金寺桓是出了名的妻管炎,越是压抑的久了就越有蓬勃的欲望。今天是兵行险招,他无论如何也要一亲苏忆清的芳泽。
所以苏忆清一送到他就急不可耐的上下其手。
苏忆清再也无法装睡,拼命推开金员外。
这里是怡红院的后院儿,倒不怕苏忆清大喊大叫,但金寺桓也不想马上就撕破脸,只好使出拙劣的撩妹招数:“这里是我的别院,冒昧请苏大家来,是想表达一下我的倾慕之情……苏大家跟着我吧,包你后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什么你的别院,明明是个妓院。苏忆清只好装作一阵娇羞:“你……真的会娶我?”
金寺桓心中不由鄙夷,无非又是一个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麻雀。于是傲气顿生,调笑说:“那要看你怎么表现喽。”
苏大家归隐金家倒也是一桩雅事,但金寺桓家那个虎姑婆肯定不同意,金寺桓甚至不敢在外过夜。
苏忆清自然知道金寺桓的话根本毫无诚意,一边给金寺桓捶着肩一边虚与委蛇道:“金员外呀,其实我也是厌倦了在外面漂泊的日子,想找一个安稳的地方度过余生,如果能找到一个像您这样情深意重的人,自然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金寺桓果然不再急色,放缓了动作,任由苏忆清服侍。
苏忆清手中忙着,眼睛却四下乱转,旁边是一个书案,为了迎合文人雅客的喜好,备有笔墨纸砚。
镇纸,砚台,都是好武器啊。
这时金寺桓说:“给大爷脱衣。
”
苏忆清强忍恶心,娇笑着应允,猛地抡起砚台向金寺桓头上砸去。
金寺桓满头脸是血,晕晕乎乎的骂道:“该死的……”又被苏忆清来了一下子,终于昏了过去。
本想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苏忆清心情激荡之下,突然感觉身体被强行灌入了不少真气,许久未发作的丹田突然如撕裂般的疼痛起来。
苏忆清疼得失去了理智,顾不得自己还要跑路,只在地上打滚惨叫。
路过的姑娘龟公从窗外听见,都不由的感叹:“啧啧啧,这金大爷真够狠的……”
不知疼了多久,苏忆清才渐渐清醒,却惊恐的发现,金寺桓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娘皮,居然敢暗算老子!” 金寺桓向苏忆清扑来。
一旦被他抓住就全完了。
苏忆清使出浑身解数在屋里东躲西闪,秦之行对他多年的训练终于能见出一点儿效果。
但苏忆清大病一场,体力极弱,没多久就被堵在了墙角。
金寺桓伸手紧紧抱住了苏忆清。苏忆清感觉头都要炸了,眼前渐渐发黑,脑子里惊雷似的闪现了一个声音:“杀了他!杀了他!”
苏忆清的眼神蓦然改变,眼睛开始变得血红,额上魔纹浮现。
金寺桓狞笑着想啃苏忆清的脸,却突然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吃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