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六章

，像雪花一样铺散到地面上。

乔瑜连忙一张张捡起。最后一张的边角被郑晓峰踩住，乔瑜用了劲，郑老师没有动作。

“老，老师……压住了……”

郑晓峰低头看，对上乔瑜无助的视线。他抬脚后乔瑜迅速抽出那张答题卡。那是语文答题卡，梁月是她最喜欢的老师，语文也是她为数不多能拿的出手的科目。

郑晓峰同样也看到了，他拿回成绩单，从下往上找着乔瑜的成绩。

“语文115。还可以嘛。这次语文难，一本线才108。”乔瑜从郑晓峰脸上看到了不可思议，她心里升起无限的反感，那种不可思议就仿佛在说你这样的学生居然也有考的好的科目？

“你是女孩子，家里面不可能给你那么大压力的。”郑晓峰喝了口水，无端的对两个学生的到来感到烦躁，“有没有考虑过学文科啊。选文科的话，兴许分会高一点呢。”

郑晓峰就那样笑着，把乔瑜送出了办公室。末了还不忘强调，“还是好好想想要不要学文科吧”

乔瑜走后没多久，高扬帆敲门进屋。郑晓峰看见他，连忙招手让他过来，“拉张凳子坐这里来。”

温展回到班里的时候，成绩已经拷到多媒体上，一群人围着屏幕在找。

温展心想这学校在这种事情上怎么总是这么积极，平常断水断电修空调的时候盼星盼月亮都没人来管。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学校的办事效率。仅仅过了一上午，高一楼前就张贴了全年级的进退学生名单和文理科前十名名单并决定与明天下午，召开本学年文理分科后第一次月考表彰大会。

好好好。

温展望着教室里的摄像头。漆黑的外表，冷漠的落入她眼里。苍天啊大地啊，谁能来救救她，温展在心里流泪，面上依然波澜不惊。

她不敢把脆弱展现在别人面前，她怕别人嘲笑，又怕别人安慰，更怕别人表面上安慰心里在嘲笑。可是怎么办呢温展，这只是第一次，这只是个开始啊。

温展缩在座位上，她什么也没干，只是望着那些在多媒体屏幕前来回走动的同学。她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做些什么，但她却麻木到不知道要做什么。她想哭，可是泪流不出来，她想尖叫，可是喉咙却发不出声。

她满腔的情绪就这样憋在心里无处释放。

右手有些无意识的发抖，温展握紧拳头。突然有人拍了她一下，温展刹那间好像灵魂出窍一般。

“温展，门口有人找你。应该是你之前班级的吧。”乔瑜对她说。

两双含泪的眼睛对视，温展都能看到乔瑜潮湿的眼睫毛。两人默契到谁也没有开口询问，但发生了什么对方都不言而喻。

温展径直走出去，大脑停止运转，她根本想不到原来班级的人有什么找她的理由。

走到后门，她看见了原来的寝室长。

她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个笑容，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怎么了宝，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寝室长一脸娇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信封，米白色的封皮上印着牛皮纸颜色的贴画，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

“那个，我也不瞒你。我跟你们班那个高扬帆在一起了。但你知道的，高一查这个查的特别严。所以，我就想着我们应该见不了几面，嗯……就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们送送信啊？”寝室长一脸期待的望着温展，温展的脸上是宛如被雷劈了一般的表情，“啊对我肯定不让你白跑。”

寝室长说着递给她一杯奶茶。天知道她是怎么躲躲藏藏的把这种违禁物品送到学校再转交给温展的。

温展原本想拒绝的，她甚至连摇头的姿势都提前准备好了。可是就在她即将开口的那一刻，她想到了秦友柏。

秦友柏就在寝室长旁边的班里。

温展对这一想法感到不耻，心里的愤懑又增添了几分。她怒骂自己没出息，成绩一塌糊涂还只想着男人。可是那怎么办呢，她又真的很想见他。

有时候温展会觉得，比起喜欢，她对秦友柏更多的是另一种情绪。因为这段时光太过枯燥太过残酷，所以她有限的条件里找了一个看似温暖的壳子，像蜗牛一样缩在里面。任凭外面狂风骤雨，她在壳里编织她自己的童话故事。

理智的温展对自己说，别这样做，让一切结束在最开始的位置。摇头，摆手，说不行。对，就这样，转身回班去。

然后她接过了那封信，也拿走了奶茶并且告诉寝室长一切交给她把心放肚子里。因为有一个小小的声音盖过了理智，悄悄的问：“见一面也不行吗？”

进教室的那一刻，温展望向高扬帆的位置。他人不在，不知道跑到那个老师办公室里开小灶去了。温展闭上眼睛，想象寝室长一脸崇拜的看着高扬帆。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男的怕不是会下蛊吧。”温展走过去，把信封扔到他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