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两案
夏南觉得这起案件有些古怪,感觉透漏着一些矛盾。
若是见财起意,妇人又不是有钱的样子,更不会留下铜钱不带走;若是见色行凶,衣衫又过于完整,就算是事后恢复,也不至于把铜钱也塞回去;想来就只剩下仇杀一途了,但大半夜把一个女人骗到这荒郊野外行凶,可并不容易。
夏南再次掀开白布,看了看死者脚下的泥土,很规整,没有挣扎的痕迹;而双手也很干净,显然死时并没有任何反抗,极不寻常。
这时,老莫打着哈哈走过来,对着几人小声说:“我看这应该就是寻常案子,让捕快们去查吧,我看咱们没必要掺和了。”
夏南听出来对方言语中的不在乎,毕竟寻常命案若不牵扯习武之人的话,不用缉武堂负责,但她又觉得这也是人命关天之事,便问道:“若是交给他们,会怎么了结此案?”
老莫没有丝毫不快,直言道:“他们认为是歹人图财害命,毕竟这些年城外也出过几次。”他心里清楚,捕快请缉武堂过来,便只是走个过场,事后有人问起便可以说是缉武堂看过了,也是这般判定的,但这种话没有书面记录,自己也不用担责,真出了事不认便可,乐得送个人情。
夏南看着一边准备离开的捕快们,没有丝毫重视的模样,自己却无法忘记死者的惨状,勾起了心里潜藏的记忆,就像又回到了年幼的故乡,下定决心想再尽一下力,说道:“我想再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线索。”言语中透露出坚毅。
老莫依旧没有不悦,反而笑了笑便同意,接着招呼一旁有些心不在焉的方庚过来,小声交待:“那咱们可说好了,今日就自行活动,别被堂里其他人发现哈,有人问的话就说是在这里找线索。晚上回堂里集合,再一同交差。”尽显老油条本色,应该不是第一次干这种耍滑之事了。
其余三人都点头同意。
很快,捕快们带着尸首等便回了城,紧接着老莫和方庚换了个没人的方向也溜了回去,临走时候老莫还是好心得又劝说:“若是没有线索就甩给捕快,不必纠结。”
此时,只剩下夏南和贺拔臣二人。
贺拔臣先开口说道:“我回家也没其他事做,母亲自小就让我不许学做耍滑的事,所以我就和你一道做些正事吧。”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那方庚好像是方员外的儿子,兴许是家中是忙吧,师妹也不必在意。”
夏南点了点头,恍然道:“其父寿辰呀,应当如此”。
接着二人便在附近林中搜寻起来。
“你觉得这不是寻常案件吗?”久寻无获,贺拔臣问道。
“恩。”
“能和我说说嘛?我也想不通。”
夏南看了看他,说道:“死者并没有挣扎痕迹,说明死前已经被制服了;而图财之人可不会只拿绳子出来劫道,若是临时起意也不会大费周章;而且死者衣服上沾染的灰土,和此地土质不同,隐隐的有种香灰气味,显然是移尸而来,这都不太合乎逻辑,便说明凶手的目的不一般。”
贺拔臣不住的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
终于,夏南在附近地质柔软处发现了几个可疑的脚印,脚尖方向正对尸体所在。
“这脚印有什么不对吗?”贺拔臣问道。
夏南蹲下身,先用手指比量了一下脚印的大小,接着又指了指旁边自己的脚印,说道:“这脚印的大小看起来可不是成年男子的足迹,像是女子的,但入土的深度却不浅,至少比我的脚印深了不少,想来要么是极胖的之人,要么就是有人背负了重物。但这两种可能都不易行动,为何不走官道旁边的官道呢?”
“你是说,怀疑这是有人背尸留下的脚印?怕被人看到,所以才不走大道。难道凶手也是个女子?”贺拔臣问道,说话同时不由自主地打量了一下夏南,猜测对方会有多重。
“不一定,只是猜测而已,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脚印来处可能就是案发的真实现场,就在那个方向,碰碰运气吧。”夏南指了指,便朝着走去。
“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吗?”走了许久后,贺拔臣再次问道,他并不是觉得烦闷,反而感觉这样并肩而行有些奇妙的感觉,只是想开口找点话题,刚说出口后便又觉得不妥。
“如果真是有人徒手运尸的话,夜路难行,速度定然不快,而樵夫说过,他这几天为了赶工,子时才回,寅时便出,进出都会路过那处,因而时间空挡只有两个时辰。若是猜测准确的话,应该不需走太远。”夏南解释道。
“樵夫也挺辛苦的。”贺拔臣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是呀。”
约莫又走了一个多时辰,二人眼前出现一座古朴庙宇,像是供奉之地,坐落于山顶,但进出之人却不少,香火不绝。
大楚境内,定“光明教”为唯一正统教派,因而城池之内的供奉场所唯奉光明女神一位神祇。但在城池之外和偏远之所,仍有许许多多不知名的小流信仰,官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