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坛子又翻了
。
送走刘院使后,顾绍问她都读了哪些医术,得知都是基础的医书,遂抽查了一些问题,针对她不懂、混淆的部分进行讲解,又指导她后面该看哪些医书。
谢云知听的仔细,时不时拿笔记录下来,末了,朝顾绍深深鞠躬:“多谢顾医正。”
顾绍淡然一笑:“夫人客气了,下官只是按师傅的吩咐行事,请你仔细温习今日所讲,我后天再来。”
言下之意,所作所为只是例行公事。
谢云知并不在意,恭恭敬敬将他送走后,回屋开始温习功课。
此后,顾绍按部就班隔,隔一两日来一次,见她谦虚求教、勤勤恳恳,倒也耐心回答,并开始教她钻研更深些的医书。
为了尽快掌握顾绍教的内容,谢云知除了吃饭睡觉,以及按时去时靖霄那伺候,其他时候总在看医术,并将心得用笔记记下。
得知她如此用功,时靖霄倒也觉得欣慰,只每每想到进宫那日的事,就不自觉的与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平静如水地过了一个月,伏月渐至,整日暑气蒸腾,幸而孟玉送了冰鉴过来,她谨记义母的话,不敢贪凉,常喝三花茶解暑。
因时靖霄体寒,不宜喝这个,她便选了温和降噪的花果,制成微甜的香露果饮,送到时靖霄屋里,每每送去,都空罐回来。
只不知是天太热,还是公务繁忙,时靖霄睡眠不佳,时日久了,眼圈下泛着微青,身形也消瘦了些。
谢云知让孟玉找了安神香点着,功效也不甚大,她记挂此事,遂翻了医术出来,仔细研究。
正看着书,芷盈扯了扯谢云知的袖子:“夫人,听说城南郊外的荷花开的正旺,不如咱们去摘点荷花吧?在府里闷了这么久,都快发霉了。”
这段时间,谢云知为了学医,深居简出,确实没怎么出府过了。
她笑了笑,在她颊上捏了一下:“好,听你的。”
收拾好东西,谢云知便出府了,却没有立即出城,而是去药铺买了几包药材。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芷盈不解的问。
谢云知笑了笑,故作神秘:“你猜!”
“好吧,那药买完了,总该出城了吧?”
晴芳道:“奴婢觉得,夫人现下更想去布坊。”
“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夫人肚子里的蛔虫。”
芷盈不以为然,却见谢云知点点头,一副忍笑的模样。
“行!你们心有灵犀,奴婢一边晾着去。”
她撇撇嘴,气鼓鼓往出走,谢云知和晴芳一左一右,搂住她的胳膊,相视一笑,喜悦道:“好大的醋味呦!”
“我才没吃醋呢!”
芷盈面上一胀,被她们拽着去了对面布坊,买了一匹布后,几人这才朝城外行去。
一路朝南有了四五里,终于到了地方,远远看到一片山谷,谷中绿树成荫,湖水粼粼,成片莲叶掩映层叠,粉白相见的荷花亭亭玉立,微风拂过,空气中弥漫着清甜幽淡的荷香。
“好美!”芷盈激动不已,催促姜陵快点,到了湖畔,早有一艘乌篷船在那等着。
“有船哎!”芷盈抓着谢云知的手,欣喜不已。
姜陵微笑道:“这是奴才命人提前过来备好的。”
“你还挺有眼力劲儿的嘛!”芷盈撞了他一下,姜陵脸上瞬间红了,低下头,腼腆道:“多谢姐姐夸奖。”
谢云知和晴芳莞尔一笑,登上小船。片刻后,小船悠哉摇晃,钻进莲叶深处,阵阵幽凉散开,驱散了燥热。
芷盈眼花缭乱地挑选荷花,却见谢云知一个劲地摘莲蓬。
“夫人,你摘那么多莲子做什么?”
谢云知抚了抚莲蓬,唇畔轻扬:“督主近日睡眠不佳,莲子性平,补脾养心,他吃这个正合适。”
芷盈愣了愣,目中露出复杂:“难道你对督主还...”
谢云知摇头,笑若轻烟:“我既嫁于督主,往后都要倚仗他,自然得尽心尽力,好好侍奉。”
侍奉...
芷盈沉吟片刻,露出明灿的微笑:“那好,我帮你。”
“我也来。”晴芳附和。
三人你来我往,很快便采了大半兜。谢云知准备再采一点,扫了扫,见不远处那株饱满清翠,待船靠近了,伸手去摘,不料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与她撞在一处。
谢云知一愣,把手缩回去,抬眸间,对上一双清雪般明澈清冷的眼眸。
竟然是赵秉初!
赵秉初也愣了,忙起身行礼:“在下并非有意唐突,还望夫人勿怪。”
谢云知笑了笑,跟着站起来:“赵大人言重了,上次在宫里,我还不曾向大人道谢呢!”
说着,俯身行了大礼:“妾在此谢过大人。”
“夫人客气了。”赵秉初忙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