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
,那么我今日必定心甘情愿地嫁给时靖霄,可是我没有,我感受到的只有你们的偏心,换作你们是我,你们能毫无怨言地嫁给他吗?”
犀利的话语似利剑般,将谢家维持体面的遮羞布砍得支离破碎。
孙氏眼光一红,顿时泫然欲泣,谢凌则气的脸色铁青,拿起桌上的掸子就往过打,孙氏大惊,连忙拦住,然后泪如雨下,满脸悲痛:“兰儿,并非我们偏心,只沈世子是谢家复起的最大助力,你三妹妹必须嫁给他啊!”
谢云知笑了笑:“是么,假若没有沈世子呢?你会让三妹妹嫁过去吗?”
孙氏泪水一滞,踟蹰道:“会,会的...”
谢云知挑了挑唇畔,眼底泛起深深的凄凉与酸楚,只觉得一阵冷风戳过来,连心都冷得发颤。
她深吸了口气,死死地压住泪意,站起来,昂首微笑:“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们让我嫁,我嫁便是,可是从此以后,我再不是什么兰儿,只是谢云知,西岭镇的谢云知。”
闻言,谢凌双眸一瞪,怒火直冲天顶,烧的脸红脖子粗:“你说什么,难道你想和我们一刀两断!”
谢云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挺着胸脯往外行去。
望着她纤弱倔强的身影,谢凌气的头晕目眩,重重瘫坐在椅子上,孙氏也泪水涟涟,悲痛不已。
天井里,谢云知抬头看了眼刺目的骄阳,滚热的泪顺着脸颊潸然滑落。她笑了笑,凄凉的好似一朵枯萎的花,风一吹就会散。
阿娘,大哥,以后我只有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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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大闹了一场,谢凌对谢云知仅存的温情也消了大半,派人将她看得仔仔细细,连谢家大门都出不了。
逃婚无望,谢云知变得心如止水,整日闷在院子里,默然地迎接着既定的命运。
半个月后,婚期终于到了,喜乐声声,张灯结彩。
迎亲的车队声势浩荡,迎亲之人却非时靖霄,而是他的属下,那个眉清目秀的内侍。
看热闹的人从街头排到街尾,对这桩婚事暗暗议论,言谢凌如何一落千丈,谢云知嫁过去必定下场凄惨,更有好事者竟打赌谢云知能不能活过三个月。
大门前,谢凌听着这些议论,脸色越发阴沉,长袖一甩,板着脸进去了。
孙氏则握着谢云知的手,哽咽道:“兰...云儿,是谢家对不住你...你要好好地...”
谢云知眼眶泛酸,却只淡然一笑,把手抽回去,朝她福了福,蓦过身,一手拿着掩面的团扇,一手扶着婢女的手,缓步走上花轿。
望着她淡漠的身影,孙氏顿时红了眼眶,扶着门框,默默流泪。
旁边,谢怜意勾了勾唇,轻轻搂住她,面上满是关切:“娘,你别难过,二姐姐以后还会回来的,更何况,你还有我呢。”
“嗯。”孙氏抹了抹泪,悲伤之色缓了几分。
过了一阵,谢云知终于随着迎亲队伍到了时府,花轿落地的刹那,她心沉入谷底,手脚变得冰凉。
这一刻,终于来了。
她深吸了口气,扶着婢女芷盈的手走进时府,然而同她拜堂的却是一只公鸡,素来只有新郎大病,逼不得已才会用这个法子。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时靖霄不仅不露面,还这样做,无异于打谢凌的脸。
倒是谢云知,得知拜堂的是一只公鸡,反倒放松下来,毕竟和时靖霄面对面,才是最恐怖的。
走完流程后,谢云知被带去了西边的颐和轩,然而直到夜深露重,时靖霄始终没有来。
芷盈朝外看了看,问:“夫人,已经亥时了,要不要奴婢去通传一声?”
谢云知连忙摇头,压低声音:“别。”
“那...那奴婢不如替您卸下钗环?”
按照现下的情形,时靖霄想必是不会来了。
谢云知凝了凝,放下团扇:“也好”。
折腾了一天,她着实是累了。
于是,芷盈便伺候她拆卸龙凤头面。
窗外,一位内侍挑了挑唇角,眼底泛起冷笑,悄无声息地出了院子,将这边的消息传给时靖霄。
彼时,他正倚在榻上,慢悠悠吃着葡萄。闻言,他薄唇一挑,修长手指轻轻捻着葡萄。
“今儿的葡萄真甜。”
说着,将葡萄送入口中,闭上眼眸,满脸惬意。
另一边,谢云知梳洗整齐后,发觉腹中空空,遂让芷盈去厨房寻了些吃食过来,还招呼她一起。
芷盈却摇摇头,以后就要和时靖霄同在一个屋檐下了,她哪里吃得动。
可谢云知看着那一碟翡翠煎饺和鲍鱼羹,顿时口舌生津,拿起碗筷小口吃着。
见她吃的香甜,芷盈目中露出些许疑惑:“夫人,你不担心以后吗?”
谢云知手中微微一滞,转过头,娇润薄唇扬起好看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