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10章】
陆砚瑾抬腿走过去,陆淮瑀还看着苏妧走时的地方在发愣。
手上的力道愈发地大起来,书册都被他给捏出一个褶子。
陆砚瑾淡淡道:“六郎。”
一声唤,让陆淮瑀慌忙回过神,看见是自己一向又敬又怕的兄长,陆淮瑀道:“四哥。”
陆砚瑾颔首,算是应下陆淮瑀的话,“明年春闱将近,你可有把握?”
陆淮瑀将心思给放在书上,可背着那些圣贤书,脑海之中却全然还都是方才苏妧的背影。
他咽着口水,看着眼前的四哥道:“并未,我比不得四哥才学出众。”
陆砚瑾皱眉,看着眼前向来腼腆的弟弟,他的模样,分明是不对的,留下一句道:“将心思放在该放的地方。”
说完,陆砚瑾直直离去。
陆淮瑀被他的话给吓得不轻,兄长方才,莫不是看见他同嫂嫂说话?
瞬间,陆淮瑀的脸色就白了,将眼神全部都放在跟前的圣贤书上,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陆砚瑾回到瑞岚院,小厮从安过来,“今日韩相派人送信前来,说家中孤女一人上京,还请王爷照拂一二。”
陆砚瑾脚步顿住,接过从安手中的信件,恩师自十年前被罢相,就未曾再来过信件。
他敛了眉眼,将信又递回给从安,“派人将西院收拾出来。”
从安领命,眼神不住看着偏房的位置。
可没想到,他家王爷竟然径直朝偏房走过去,这当真,是头一回罢。
苏妧落荒回来,手中的东西就似是烫手山芋一般,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回房后,她直接将册子给放在桌上,眼神中全部都是羞愤。
不知方才的儿郎可有看见,若是看见,会不会以为她是个放.荡的人?
苏妧咽下口中的苦楚,老祖宗待她很好,于情于理,长辈所赐的物什,都是不能扔掉的。
芸桃过来,苏妧正侧坐着,眼神时不时看向窗外,又时不时看见桌上的册子。
只见苏妧的耳根处通红一片,也顾不上手上疼,指尖搅在一起。
芸桃好奇,“方才老祖宗给王妃的是什么?”
苏妧一听,连忙将眼前的册子给按住。
可这般,却又更加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苏妧悻悻将手给挪开,又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
她翁声道:“不是什么。”
那里头的画面太过于羞人,苏妧难以启齿。
男欢女爱的事情竟然就这般直勾勾的在她的眼前出现,叫她如何好意思说出口。
芸桃虽然好奇,但是仍旧守着奴婢的本分。
铜壶中的水开始冒着滚滚的白烟,壶盖也被顶起。
芸桃赶忙过去用布垫着将壶给提起,朝杯中注满热水。
就这时,房门突然之间被人推开。
外头的冷气一瞬间就灌进不大的房中,苏妧被冷气呛得咳嗽两声,侧目看过去。
待看清楚来人是谁,慌忙起身站在他的跟前,“王爷安好。”
陆砚瑾没有说话,只是身上的气息冷的如同外头的寒风一般。
他锐利的黑眸四处望着,高大身躯更加衬得房间逼仄狭窄。
苏妧不敢看他,也不敢出声。
芸桃更是吓得只躲在一旁,将手中的布巾翻了折,折了翻。
陆砚瑾走进房中,房门未曾关上,苏妧冷的有些打颤。
他突然回身看向苏妧,语气是平淡的,可却让人听出阵阵的寒意来,“一应物品可有缺少?”
苏妧不知他今日突然而来的关心是为何,但却也欢喜一些。
至少,并不是讨厌她的,而是还有人关心着她。
苏妧赶紧摇头,“都很好,炭火吃食一切都是……”
“那你还有何不满?”陆砚瑾倏地一句话,将苏妧后面的话给打断。
就连她即将要说的话,也全部卡在嗓子处。
陆砚瑾面如冷霜,声音更像是一把尖刀直直的戳进苏妧的身子中。
方才没说出的话语,竟然还是开始觉得有些发酸。
苏妧没明白,不满?她并未不满,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
她懵懂的杏眸,落在陆砚瑾的黑眸中,全然变成装作无知可怜的模样。
枉他竟然觉着,她会不会是同苏家其他人并不想同,可现在看来,当真是一模一样的。
今日在祖母的房中,他本以为是旁的事,却不想祖母竟只问,他二人是不是还未圆房。
他没答,算是默认这句话。
房中之事,瑞岚院的人并不敢透露给祖母,唯一的可能便只有今日苏妧。
她今日先去到祖母的房中,等到他去后,再由祖母将此话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