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9章】
老祖宗让陆砚瑾进来,苏妧一直乖巧坐在老祖宗的下首没有动。
只是她的眼睛不时看着小案上放着的手帕,莫名的,她并不太想让陆砚瑾看到这块帕子。
她怕陆砚瑾会追问,也怕老祖宗说出,让她为陆砚瑾也绣一块的话。
今日陆砚瑾穿着一身宝蓝色的圆领袍,英姿俊朗,丰神飒爽,苏妧不免朝他那处多看上几眼。
想起几日前,她见过的陆家其他的爷们,当时他们中也有人穿这身颜色的衣裳。
但平心而论,确实无人比得上陆砚瑾。
在看见苏妧时,陆砚瑾的黑眸中先是诧异,随后又舒展开。
她倒是听话。
同老祖宗请过安,陆砚瑾坐在老祖宗左手边下堂的位置,倒是让苏妧看不见他,然而他却能看见苏妧的一举一动。
总是觉着身后有人不时地看着自个,苏妧挺直腰杆,手和腿都放得规规矩矩,神思也是紧张的。
反而陆砚瑾同老祖宗说的话她并未认真听,等听到老祖宗喊她时,已经过了半盏茶的工夫。
苏妧杏眸中透出迷茫来,有些清澈的意味所在。
老祖宗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瑾哥儿腰上的荷包也旧了,寻个机会,给瑾哥儿重新做一个荷包。”
苏妧手上一紧,果真如此。
做的竟还不是手帕,而是荷包,她心头的意味更加难以言说。
好在老祖宗称自个乏了,让两人都先下去。
苏妧同陆砚瑾一同给老祖宗告安后就共同走出去,二人的背影落在老祖宗的眼中,她见识过内宅中的种种事情,如今见着他们两走在一处,倒觉得分外般配。
一直到出去,苏妧都紧张着。
手上的小动作很多,缠着纱布倒是也多有不便,不一会儿又疼的直抽气。
陆砚瑾在她旁边猛然出声,声音似冷冽清泉,攫人黑眸也直直看过来,“想什么?”
苏妧赶紧放下手中的小动作,说话有些结巴,“我……我不会刺绣,荷包……”
看着陆砚瑾腰间的荷包,确实是旧了。
只是荷包这种贴身的物件,自然是要给心爱的人来绣的。
然而陆砚瑾,他不是的。
苏妧硬着头皮扯谎,只希望陆砚瑾不要发现。
陆砚瑾以为有什么大事,又或是有何处不对,没成想竟然是这样的一件事。
刚才在屋中,她坐的乖顺,从他那处看过去,能看见她恬静的侧脸。
自知晓人被换后大怒,可如今想来,倒也还算是不错。
她这般的乖,这般的柔,或许比苏家的另一个女儿要好得多。
思极此,陆砚瑾只道:“无妨。”
苏妧明显松下一口气,还好,他并未过多追问。
眼见着苏妧明显没有方才紧张,陆砚瑾睨她,得了他的话,就能如此安心?
正准备朝前走,然而老祖宗身旁的妈妈这时突然出来。
看着二人还未走,只道“幸好”,“老祖宗有话要对王爷说,还请王爷折回去一趟。”
陆砚瑾睨苏妧一眼,没说什么抬脚过去。
苏妧对着妈妈行礼,准备离开,但是却被妈妈给叫住,“王妃等等。”
苏妧不解,稍显困惑,“可是有什么事?”
妈妈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本册子来,“老太太给您的,还请您回房后再看。”
没说是什么,也并不让苏妧现在就打开。
苏妧谢过后亲自收下,没有让芸桃拿着。
芸桃与苏妧一道回去,想着方才院中的一幕有些不解,“为何王妃要骗王爷说不会刺绣,分明您绣得那般好?”
苏妧赶忙扯着芸桃,食指放在唇前轻“嘘”一声,又四处张望无人,这才敢开口道:“我手伤了不大方便,怕是也绣不好,何必平白拿过去遭人嫌弃。”
她没对芸桃说实话,就当作是她有意隐瞒罢。
主仆二人在小路之上走着,王府的院子倒是大,冬日中虽然许多花都已经凋谢,可却有许多苏妧不知的品种还开着。
看得出,都是细心呵护着的。
譬如一园的梅花,竟无一颗不盛开,花匠定是个好手艺的。
苏妧看着满院的红梅,想要折上几枝放在房中。
但想起身份,还是罢了,不要招惹什么不痛快。
朝前走些,竟听见一儿郎的读书声。
苏妧读的书并不多,纵使儿郎口齿清晰,她也听不大明白到底是在背什么。
想着不便去打扰,就与芸桃从另一旁直接离开。
可是不想走上两步,竟还是走至那背书儿郎的跟前。
眼见自个的跟前出现一绝色的美人,她就如同露珠,点缀着满院的红梅,陆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