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歧
大度,哈哈笑道。
“那行,你好好休息,我去按排其他人补上空缺。”陈默得意搓手,离开前还破天荒替他关上门。
喝完营养剂后,陈树律怔怔看向窗外,月光明晃晃的,他推开窗伸手去接,那月光像是流淌的水,从他颤抖着的手掌里一泻而下。
良久,陈树律才回过神。
从城南片区出来时,已接近凌晨。
他在凉风中等了很久,才等到公交飞车。
凌晨阶段的公交飞车票价比白天贵两金币,发车间隔时间为半小时。
陈树律上车后,就近坐靠窗的位置,身体上的疲倦和疼痛席卷而来,他被折磨得困意全无,精神十足。
几乎没停车,陈树律吹了一路的冷风。
下车后,陈树律顶着混沌脑袋往地下通道走去,午夜场的车不直达目的地,他还得步行二十多分钟。
下楼梯的时候,陈树律感到头痛欲裂,遂选择走石阶,他整个身子软绵绵的,每往下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他费力睁开眼睛,尽量撑着墙壁靠里走,忽然脚下一空,顺着楼梯骨碌碌滚了下去。
整个地下通道里都回荡着他撞向地面的声音。
好不容易拖着身体回到敖家,隔老远就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名字。
他累得头大,不想做回应,只是机械般掏出钥匙开门。
坐在石阶上吹了一小时冷风的敖嘉,隔老远就看到陈树律的身影,她赶忙起身和他打招呼。
但对方却连眼神都没给她,无视自己,直接进屋。
敖嘉跟在他身后,进屋后才赫然发现他身上竟有血迹,出于担心,多问了几句。
好聒噪。
陈树律满脑子都是敖嘉的喋喋不休。
他听到对方问什么营养剂盒子在哪里。
喝完就顺手丢在休息室垃圾桶里的东西,她要它干嘛?
好累,陈树律感到眼皮在打架,只想赶紧把她推出门外,于是言简意赅:“扔垃圾桶了。”
他浑身乏力,连说话都费劲,偏偏敖嘉不依不饶,还在追问哪里。
“打工。”
陈树律全身都在冒冷汗,心脏砰砰直跳,呼吸急促,颤抖着手拉开椅子,还有客人在,不好直接倒在床上。
他想。
之后,敖嘉好像很生气,说了一连串。
但他实在没力气仔细听她说什么,也没法回应。
再之后,他隐约听到门嘭地一下关上,世界终于清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