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歧
一个扫堂腿,在陈树律抬腿避开的瞬间,他抡腿直扫对方腰腹。
陈树律反应极快,向后下腰,单手撑地,修长而有力的双腿朝贺越潇的头部踢去。
贺越潇抓住机会,双肘狠狠砸向陈树律的膝盖。
陈树律吃疼,闷哼一声,眼底露出狡黠,贺越潇反应过来,可还是晚了一秒。陈树律双手撑地,没受伤的右腿越过贺越潇的脑袋,反向一个剪刀腿,身体跟着旋转一周,直接把人撂倒在地。
他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接连猛攻,手肘朝对方的胸腔砸去。贺越潇抬臂格挡住,极大限度弓起身子,单腿顶开陈树律后在地上翻滚一圈,朝陈树律狠狠踹了一脚。
陈树律被冲击力掀到八角格笼,后背撞在柱子上,发出咚的一身,霎时,他眼前一黑,耳边呜鸣不止。
全息屏幕上实时播放赛况,陈树律倒地的瞬间,馆内唏嘘声四起。
坐在椅子上的陈默心一纠,感到浑身冒汗,恨不得亲自扶起陈树律。
“3、2…..”
裁判的声音在耳边来回响起,陈树律甩头保持清醒,他抓着护栏上的围绳站起来,躲开迎面劈下来的长腿。
对方像是永动机一般,永远精力充沛。
陈树律自知再耗下去,会被拖死,他猛地一跃起身,手肘砸向对方的脑袋,贺越潇外头闪开。
没击中,他迅速高扫腿加翻身旋转扫向贺越潇的太阳穴,贺越潇来不及躲闪,双手格挡结实挨下这一重击。
还没完,陈树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劈砍肘再次攻击贺越潇脑袋,趁对方连连后退的间隙,他再跃起身360°回旋踢倒对方。
贺越潇被一连串的猛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直到裁判数了五个数才晃悠悠起身,他大意了。
陈树律也已接近体能极限,不能让贺越潇缓过来,再一个低扫腿之后,双掌拍地而起,再次使出剪刀腿绞住对方脖颈,使出浑身的力气,扭转腰腹,将对方扳倒,砸到地面。
头盔下的两人,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台下屏息凝神,气氛一触即发,他们在等,等一个爆发点。
贺越潇艰难翻身爬起。
陈树律半跪在地,抬眸看向对面缓缓起身的人,撑着身子的手臂隐隐发抖。
他知道,快要到自己的极限了。
他心一横,使出浑身力气冲过去,双手抓住对方的肩膀,旋转一圈后,见对方甩出去,瞅准时机一跃而起,膝盖踢中对方胸腔,然后又双脚最大限度弯曲后弹开,把贺越潇踢倒。
贺越潇倒下的刹那,陈树律踉跄着使出最后的二段踢。
“嘭——”
贺越潇只感到脑袋一阵空白,旋即天旋地转,仰倒在地,他余光瞟到陈树律一霎瘫软,扶住围绳才堪堪没有倒地。
大意了。
太猛了。
太狠了。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栽在一个小自己五六岁的孩子手里,实在是不可思议。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注定死在沙滩上。
不过,也证明了一件事,陈树律的暴发力很强,但不持久。
这次筛选,贺越潇也得到一个结果,陈树律是个好伙伴,和他急躁的性子互补。
再后来,贺越潇只记得满场雷暴般的欢呼和谩骂。
他勾起嘴角嘲讽,这群人,还真是,忘了赌/博的几率就是一半的一半。
意识逐渐模糊,贺越潇感到眼皮有千斤重,在一众喝彩声中缓缓合上双眼。
揪住围绳的陈树律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淌进眼里,他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任由刺痛在眼里迅速蔓延开来。
全息屏幕满屏是花,旋即全场亮起蓝色灯光,金币掉落的声音响彻全场,台下的人或振臂高呼或无奈耸肩或低头不语。
这点赌注对于他们来说压根不是事儿,大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而来,只不过今天的热闹不够血腥。
看客纷纷退场,玫瑰酉的人把贺越潇带走,陈默令人把陈树律带回休息室。
“小树,我就说你小子有潜力嘛!”陈默难掩笑容,咧着嘴,欣慰地拍着他的肩膀,转身招呼人,“快去拿营养剂来。”
“默叔,”陈树律声音沙哑,抓着椅背勉强站立,“以后,我的比赛每周按排两场。”
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这一次赚的钱足够包揽陈默后半辈子的花销。
陈默面露为难,但却不震惊,他知道今时不同往日,经此一战,陈树律的身价高涨,很多人的眼睛已经盯着这块肥肉。
思忖须臾,陈默换上和蔼面容,“这当然,只是,默叔也有个请求。”
陈树律知道他想什么,口吻坚决:“我只在自由搏击馆打比赛。”
“这以后,你要是有更好的去处,默叔绝不会拦着。”陈默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