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对着她们退回队伍。
昭昧向李素节看了眼,见李素节点头,便往前去。第一眼落在燕隼身上。笼中的燕隼状态不错,还扑腾一下翅膀,给自己换了个地方。昭昧弯了弯嘴角,抓起马的缰绳,把鸟笼勾在手里,一切如常,又去抓那两个包袱。
包袱刚刚离地,突然,机簧声响。
那声音极为明显,昭昧立刻反应过来,抄东西向旁边躲闪。
可那机簧针对的并不是她!
李素节听到了那声音,本来就将精神贯注在昭昧身上,此刻更惊呼:“小心!”
身体前倾,她下意识扑向昭昧,正是此刻,簪子有短暂偏离,一个人影从旁侧茂盛的树冠跳下,趁机抓住二当家的手臂,挥刀向李素节砍来。
昭昧有惊无险,李素节亦恍然回神,见迎面就是一刀,竟不能动弹。
昭昧甩手出刀,飞刀断臂而落,他尖叫一声撒手,二当家如垃圾一般再度瘫倒。李素节还想抓他,可这会儿工夫,周围的山匪已经收圈向她们靠近,更有动作飞快的,再有几步就到眼前。
昭昧立刻上马,马儿不驯地打转,她费了点力气控制它,向李素节赶来:“快走!”
要来不及了!
她们的目的已经达成,利用二当家做人质,取回被夺走的东西,还有了能够逃命的马。
现在完全可以丢掉二当家。
可李素节犹豫了!
她只犹豫了片刻,便抄起地上的刀。
昭昧已经骑马来到她面前,向她伸手。而她则向二当家伸刀。
已经有山匪拉住二当家,不求伤害她们,只想将他救走,可李素节追上一步,目光灼然如有火烧,向着二当家,决绝挥刀。
她曾多少次重复着挥刀落刀的动作,枯燥单调,可为了活命,她还是那样做了。
仓促的练习,只求自保。她做不到昭昧那样娴熟,可此时此刻却感到手中腾热,像沸水滚烧。
她心中有火!
手起刀落。她感到手中的刀割破皮肉,触及筋骨。
她砍到了骨头,刀锋受阻,再不能往下。但也不需要往下。骨头未护之处,俱在刀锋下破落。
“啊——”二当家哀嚎一声,诈尸般惊坐而起,双手发疯般乱抓,正向李素节伸来。
而李素节握住昭昧的手!
踩蹬,上马。她与二当家的手擦过,狠狠踢出一脚。
瞬间爆发失败,二当家被踹倒在地,双手战栗着捂住伤口,大腿抽搐不已。
“哈!”昭昧大笑一声,激动地说:“抓紧我!”
李素节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拖着淋血的刀,感到心中仍有火烧燎燎。马背颠簸,她自马上看人影起起伏伏,她们挥舞着武器砍来,又很快缀到身后。
似乎有很多人。但又好像并没有很多人。
她们骑着马横冲直撞,破开了山匪的包围,再多的人也追她们不上。
忽然,身后爆发出呐喊:“着火了!”
呐喊声从一个点化成一片:“着火了——”
李素节扬头,看到山尖上有红彤彤的火焰燃烧,像太阳将出时挂在天边的云霞。
云霞映在她们脸上,她们远远地飘出去。
飘得很远很远,远到那座山只剩下绵延起伏的轮廓。
太阳升起来了。昭昧牵着马在河边饮水,兴奋地说:“火真的烧起来了,烧得好大!走出很远了还能看到!”
这正是她留下的惊喜。山上夜里到处都是火,她走出去就能找到火油,浇在床铺上,只要控制燃烧的时间,就能让火在她们下山后烧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控制,李素节就提出用导线引油,火苗会顺着导线燃烧,烧到尾端时,导线将火苗引到床铺,就能瞬间点燃床铺,再烧起来,就成了熊熊大火。
果不其然,火烧起来了。山匪们自乱阵脚,分了一波人去救火,剩下的也没追上她们。
昭昧摸摸马脖子,说:“多亏我要了一匹马吧!”
“是。多亏了你。”李素节说着,把刀上的血洗净,还给昭昧。昭昧收了刀,问:“第一次用刀,感觉怎么样?”
李素节说不出那种感觉。砍下去时有种扬眉吐气的畅快,甚至有几分得意,为自己的练习并非徒劳而感到欣慰。哪怕是现在回忆,仍觉得心脏在胸腔里怦怦跳动,这感觉几乎令人着迷。
但李素节很快找回理性,把情绪抽离,还没有回应,昭昧又说:“但你砍的地方不对。应该再往上一点儿的,砍肚子可比砍大腿好多了。”
李素节解释:“那不是大腿。”
昭昧说:“难道我连腿在哪儿都不知道?”
李素节不说了。她的确砍在大腿根,但也确实不是为了砍他的大腿,只是这些不好与昭昧深谈。
李素节不回应,昭昧便觉得自己赢了,也不纠缠,看马喝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