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
哥?”宫远徵这时也走了过来。
“我和妹妹在一起,方才看到徵公子身上带伤,就想着来看望一下。妹妹还给他带了药油……”上官浅看了眼宁楚楚,又看了看宫远徵,眸中含笑:“我端着汤,走不快,便慢了几步。”
宁楚楚脸红了,心思被人戳穿一样低下头,两手不停揉着药瓶的外壁,仿佛在以此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宫远徵的脸也红了起来,他又轻唤了一声:“哥。”
宫尚角沉默片刻,终是侧开了身。
宁楚楚走上前,把药瓶往宫远徵跟前一递,侧过脸小声说:“给……”
宫远徵看着她扭捏的样子,心上好似被羽毛轻轻挠过,泛起酥麻的感觉。以往她都是直言不讳,他鲜少见她害羞成这样,连声音都在颤抖。
他伸手接过被她掌心握得温热的药瓶,心也跟着热了起来。
宁楚楚缩回手,嗓音很软:“伤得重吗?还疼不疼啊……”
“没事,不疼。”宫远徵语气轻快。
听到此言,宫尚角侧目瞧了他一眼,说的好像刚才在屋里涂药时,疼得咬牙直哼哼的人不是他一样。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要好好养伤啊,药油……记得用。”宁楚楚说完,逃也似的转身跑了,铃声逐渐远去。
上官浅在一旁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宫远徵见她走远,瞬间变脸,厉声道:“把汤放下就赶紧走,我和哥还有话要说。”
“知道了。”上官浅委屈地抿起唇。
宫尚角却接过了她手中的托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了,给我吧。等我与弟弟说完话,你再来也可以。”
上官浅一愣,笑着应道:“是。”
……
茶壶里的水滚沸着,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宁楚楚把装着茶叶的纸包推到对面,说:“你不要命了?”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上官浅往壶里添入新的茶叶,脸上满是无所谓:“我本就有法子帮他们拿到那本医案。”
“你说的法子,就是逼云为衫去金繁那里偷?”宁楚楚握着空茶杯的边缘,在桌子上转动着:“哪怕会让她牺牲,你也想要这么做吗?”
“妹妹不是说过,在我和云为衫之间,你会选我么?”上官浅用温柔的语气说出冷冽的话:“我是魅,她是魑。魑只不过是棋子,帮我做事是她的福气。”
宁楚楚不再说话,转动着茶杯,一圈又一圈。宫子羽的身世,半本医案,宫远徵被金繁所伤……
她忽然把杯口倒扣在下面,凝重地说:“不对。”
“什么不对?”
“我去打听过宫子羽的身世,有一个仆人跟我说了,他的母亲兰夫人在进入宫门之前早已有了心上人,而生他时又早产,所以流言蜚语一直在传,说宫子羽不是宫鸿羽的亲生儿子。”
宁楚楚推测道:“宫远徵是去羽宫受的伤,所以医案是从羽宫来的。而雾姬夫人,正是兰夫人当年的贴身侍女。如此一来,应该很好理清了,他们为了证实流言,去和雾姬夫人寻求合作。那医案就是证据,我猜是兰夫人的。”
“可雾姬夫人和兰夫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厚,她好歹也在宫门活了二十多年,一直对宫子羽视如己出,连带着对宫紫商也是疼爱有加。她怎么可能轻易背叛他?多年前的医案应该一直存放在医馆,又为什么会出现在羽宫?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上官浅闻言,也心生疑窦:“你的意思是,雾姬夫人很有可能骗了他们?”
宁楚楚点点头:“雾姬若想伪造出以假乱真的医案,就只能……”
“用医馆中其他夫人的医案。”上官浅接话说:“那我们就去查查看。”
……
医馆前。
“宫远徵!”
宫远徵正在门口和下人说话,抬眼看见跑到他身边的宁楚楚,撇下他向前走了一步。那人很识趣地低头退下。
“伤还没好你就乱跑。”
“我是伤到背,又不是伤到腿。”宫远徵嘟哝着说:“你管我往哪里跑。”仍是嘴上不饶人,可毕竟听出她话里的关心,他的唇角不由抬了抬。
宁楚楚也不计较,笑着说:“我来找医书看。”
“嗯。”宫远徵不假思索地同意了,乖乖点头,给她让开了路。
上官浅在她身后,也想跟着进去。
宫远徵却抬起胳膊挡住了路:“我可没说,你可以进去。”
宁楚楚甚至没迈出去一步:“……”
又要给他顺毛!
“宫远徵。”宁楚楚回过身,双手搭上他胳膊,轻柔地往下按了按。见他还不让步,她又趴到他耳边祈求道:“让她进来嘛,徵公子。”
少女软糯的声音荡在耳边,让他浑身都热了起来。
有事徵公子,无事宫远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