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
刘女官看清来人是谁,连忙行礼,“卑职参见二皇子、三皇子,参见指挥使。”沈俞咬牙站了起来,这还是第一次面见皇子,跟在刘女官身后和郑盈盈一起低头规规矩矩行了个大礼。
倒是云川郡主上前几步大喇喇地开口,“两位堂兄怎么来了?”
三皇子贺瑾打小就与云川郡主一起长大,这会儿也不顾忌还有旁人在场抱怨道,“阿瑗我都要闷死了,正巧不言进宫就随他溜出来打猎了,就是……”说着瞥了一眼身边的二皇子贺瑞。
此时的二皇子丝毫没有发现贺瑾的小动作,只是把目光投向了刘女官,缓缓开口询问,“听说方才有位小姐惊马了,现在人可还好?”
刘女官低着头恭敬地回答,“回二皇子的话,沈大小姐已无大碍。”沈俞本想就这么蒙混过去,她可不愿与这二人有什么交集。
可是贺瑾好似被踩中了尾巴一般声音马上就拔高了,“你说的可是沈尚书家的大小姐?”刘女官虽不知道这位向来跳脱的三皇子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声是。
这下贺瑾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玩意儿,开始仔细打量起来沈俞,身后贺瑞微微皱眉对弟弟的行为有些不满。
即便如此贺瑞也没忍住往少女的方向看去。只见她发丝有些凌乱,黑色的骑装也沾了不少水渍草芥,只有背仍挺得直直的。早就在贺瑾喋喋不休地往他耳朵里硬灌一些京城八卦的时候,他就知道沈家大姑娘虽然貌美但是也无趣得很,是个出了名的木头美人。
沈俞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这时传来一声轻笑,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宛如星辰的眸子。马背上的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眼里都是戏谑,看见她脏兮兮的脸,笑容更肆无忌惮起来。
沈俞板起脸来冷冰冰地开口,“还请指挥使大人不要取笑小女子,请您自重。”最后四个字一出口,原本在一旁大声密谋着何时出京的贺瑾与云川郡主眼里顿时燃起了小火苗,京城第一纨绔李不言遇上规行矩步的沈大小姐,这怎么想都怎么有趣啊。
就在二人静静等着下文的时候,贺瑞却开口了,“阿瑾,时辰不早该回宫了。”随后又对着李不言说道,“不言,东郊围场也归你东城兵马司管辖,沈小姐惊马一事务必查清楚。”
随即二人骑马扬长而去,贺瑾临走时舍不得这个大热闹,只能对着云川郡主疯狂使眼色。云川郡主也是一副了然的神情示意他放心走。
“沈小姐可需要本官帮忙?”李不言也学着她的样子甚至还摆起了官威。沈俞也没想到,睚眦必报的李不言对她的冒犯就这么轻易揭过了?必定还有阴谋!她心里暗暗警惕,想起这位指挥使的往事来。
当年他还是个小纨绔时,每天纠结一群狐朋狗友招猫逗狗吃喝赌赌。一次左都御史魏明醉酒后看见李不言从赌坊里出来,随口感叹了一句“德庆公家门不幸啊。”
倒也没等多久,当晚御史大人就被人拖到巷子里打了一顿,衣衫不整地扔在了家门口。
第二天上朝鼻青脸肿的魏大人怒斥长乐侯教子无方,当场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起来。建元帝也是下旨狠狠训斥了长乐侯一顿,不单罚俸半年还禁足三月以便在家教导儿子。
长乐侯去魏家憋了一肚子气,回去便拿了藤条在府外等着这个不孝子,宿醉的李不言没有准备就被暴怒的老父亲结结实实揍了一顿,在床上躺了三五天,心疼得侯夫人直抹眼泪。
京城足足太平了三个月,时间一到李不言背上荆条骑马朝皇城奔去。建元帝正与内阁大臣议事,李不言在殿外跪了半个时辰才得以面圣。
只听说那日出宫后,李不言就在府门外大声叫嚣,“李安陆,老子现在是兵马司指挥使了,你再打一个试试!”
后来又过了三五日,兵马司才等到这位姗姗来迟的新晋指挥使。
从此李指挥使就在京城横着走了,也许悟到了能动脑就尽量不动手的人生经验。得罪他的纨绔们多看一眼美貌小娘子,“调戏良家妇女,带走!”逛街时抓了商贩一把果子,“当街盗窃财物,带走!”想回家?不好意思刚正不阿的李指挥使只认银子不认人。
短短几个月,京城的地痞流氓居然就少了一大半。老百姓们甚至还有些感激起这个不畏权贵的世子爷来,就这样李不言垄断了整个京城的纨绔行业。
云川郡主见沈俞楞在原地,以为她还在为惊马的事魂不守舍,当下也顾不得看热闹了,拉起沈俞的手就要走,“我送你回府!”
沈俞回过神来向刘女官行了一礼,“学生身体不适就先行回去了,望先生见谅。”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刘女官语气也不由得放缓了,嘱咐道:“回去好好歇着吧,公孙先生那里我帮你告假。”
沈俞点头谢过刘女官,又转向郑盈盈,“麻烦郑小姐告知我清越妹妹,让她不必担心。”郑盈盈一口应下,和刘女官一同回去了。
“云川郡主也回去吧,学业为重”,云川郡主冲李不言翻了个白眼,只听他继续说,“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