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情痴
“怎么了?怎么了?老三,凶手来了吗?”本来打瞌睡打得跟鸡啄米一样的丁五味被踹门声吓醒,听见楚天佑的声音,也慌慌张张地赶了过来,一起跟过来的还有向家夫妇。
当看到屋里除了楚天佑,再无一人,他们脸色煞白,向先生手脚冰凉,向夫人几乎瘫倒,扶着桌子撑着:凶手真的来抓她女儿了!楚天佑也是面色铁青。
“老三,向姑娘人呢?”丁五味的瞌睡彻底被吓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再环视一圈,还是没人。
突然,楚天佑的目光被地上的一块东西吸引了,他不由心下一紧,迅速抓起来一看,□□。珊珊!楚天佑心中一阵慌乱。
“这不是白姑娘的面具吗?”向夫人忍不住惊叫:“白姑娘她……”向夫人突然捂住自己的嘴,惊恐地瞪大眼睛。
“若是白姑娘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全家一辈子都不安心!”向先生十分内疚。
“屋里的向姑娘是珊珊扮的?!”丁五味反应过来了。
“徒弟,珊珊呢?向姑娘又在哪儿?珊珊呢?”丁五味是真急了。
“五味,向姑娘在县衙,由孔大人亲自带人保护,她很安全。珊珊……”楚天佑的眸子暗淡了下去。
“你们!你们拿珊珊当诱饵!现在她人不见了!”丁五味又惊又气。
“丁公子,真是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们家,白姑娘才陷入险境,都怨我们,我们……”向先生忙不迭地道歉。
“白姑娘心地好,老天爷会保佑她的……”向夫人既是安慰丁五味,也是安慰自己。
……
在他们三人说话时,楚天佑的思绪飞转。这是怎么回事?对方明明已经发现屋里的是珊珊,不是向姑娘,为何还要掳走她?他的目标不是向姑娘吗?
尽管担心又着急,楚天佑还是快速在脑中把所有事全部串联起来捋清一遍,原来如此,自己被假象蒙蔽了!
“该死!”楚天佑气恼地拿折扇在手心重重一敲。
“徒弟,你在说什么?”丁五味瞪着楚天佑。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五味,你速去县衙,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孔大人,请他保护好向姑娘,我去救珊珊。”楚天佑话一说完,人已没了踪影。
“诶,徒弟,徒弟,你去哪儿?”丁五味想追上去,可哪里还有楚天佑的身影?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转眼间,楚天佑已跃过热闹的街市。一些游人只觉眼前一花,似有一道白影伴随疾风掠过,待仔细去看,却什么也没有,便都认为是自己眼花了。
就在刚刚,他蓦地想起一件事。白珊珊曾随意跟他提过一次,自己虽然是在京城长大的,但却是在金陵出生的,她的祖籍不是京城,而是金陵!金陵,江南,已及笄,未出阁!
是他大意了,对方明目张胆地对向姑娘下手,不是示威,也不是挑衅,而是声东击西!向姑娘只是个幌子,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真正的目标是珊珊,他上当了!楚天佑真恨自己没识破,连累白珊珊。珊珊一定不能有事!
楚天佑心急如焚,已将轻功发挥到极致,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珊珊,等我!
此时,亭子的顶楼,皎皎月光下,一名黑衣男子正背对着楼梯,面朝外沿,紧盯着正缓步走向亭子边缘栏杆的白珊珊。白珊珊穿着白衣裙,披着头发,头上插着一把梳篦。
“你看,这月色多美,往前走,你将融化在这美丽的夜色中。一直往前走,不要停,对,就这样,继续走,走……”黑衣男子的声音低沉缓慢,带着蛊惑。
白珊珊就如被操控的木偶一般,目光呆滞,很听话地往前面栏杆走去。栏杆就是亭子的尽头,一翻过去便会坠楼。
将亭子团团围住的捕快正在紧张地巡视,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了,突然有人气势汹汹地朝亭子冲过来,众捕快当即大喝一声:“什么人?站住!”为首的捕头按住刀把向来人跑过去,几个捕快快步跟上,原地待命的其他捕快全部严阵以待:这就是今夜要抓的人?
待来人跑到跟前,借着皎洁的月光一看,几人立刻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肚子里,松开了按在刀把上的手。
“楚公子?怎么是你?”捕头很是诧异。孔大人对这位楚公子十分礼遇,说他是能人,或许能助他们消除这场灾祸,县衙的人对他也就敬重有加。
“邹捕头!”楚天佑收了真气,平缓了气息,一抱拳,问道:“邹捕头,可有什么异象?”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邹捕头摇摇头。
“赵公子可曾来过?”
“来了,随一些兄弟埋伏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邹捕头指了指亭子里面。
“你们可曾见到白姑娘?”楚天佑语气急切。
“白姑娘?她……她不是随你一道守在向家吗?她来这里了吗?”邹捕头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
不好!楚天佑大惊失色,人眨眼间已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