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现在可适应了?
“你这屋内点的什么香?”沈彧微微蹙眉。
“大人,这是我亲手调制的荔枝蜜香,以荔枝果皮做成,我为它取名叫‘盼君来’,大人可喜欢?”
沈彧循声望去,却未见其人,环顾四周,只见屏风后隐约有一人影。
“为何叫‘盼君来?’”沈彧问。
“大人有所不知,我虽是这玉仙楼的头牌娘子,明面上风光无限,受人追捧,可我心里却明了,他们并无一人真心待我,只是将我视作为风月场所的玩乐之物罢了。”
“所以我日日夜夜期盼着能有一郎君能真正尊我爱我,故取名为‘盼君来’。”
女子的声音绵软柔腻,却又带了点凄切哀楚,所说之言倒像是真情实意。
但沈彧戒心极强,不易被轻易打动,他走到桌前,将香炉的盖子打开,用手取出一点香灰细细摩挲。
“大人可是不喜此香,若是大人不喜,我这就给您换香。”
沈彧见香灰并无异常,再加上女子此举,他道:“不必。”
苏云寒隐在屏风后,听到沈彧这句话,心里便有些暗喜,唇角微微上扬。
此番场景,屏风外面的沈彧当然无法察觉到。
“大人,这就为您弹奏一首琵琶曲,此曲名叫‘夕阳箫鼓’。”苏云寒道。
“为何不出来演奏?”沈彧语气微冷。
“大人,弹奏时隐于屏风之后是为了让听客潜心欣赏曲乐,而不至于将注意力分散到小女子身上。”
沈彧没想到一个风月女子对乐曲也有如此执着追求之处,心中有些奇疑。
“也可。”沈彧允道。
苏云寒这些年在青莲教为了获取情报,也饰演过不少角色,每一次扮演,她都要学会很多东西,而这次为了扮好玉仙楼里的头牌,她更是苦练了琵琶与舞姿。
沈彧对乐理并不精通,但也略懂一二,他能听出眼前女子弹奏的琵琶曲算得上上乘之类。
曲声先疏后密,雅致优美,仿佛在眼前勾勒出了一副清丽的山水画卷。
但沈彧却未完全沉浸在乐曲当中,而是将目光移向房间四周探查。
只是女子普通闺房,并无异常之处。
一曲完毕,沈彧也收回目光。
“没想到含烟娘子对乐律竟有如此造诣,不知师从何人?”沈彧问道。
明面赞美,实则试探。
好在苏云寒早有酝酿,她从容答道:“回大人,我并无师父,只是跟随玉仙楼的乐师所学。”
沈彧点头,不置可否。
“既已曲毕,含烟娘子可否出来了。”沈彧慢慢走近屏风。
“是,大人。”苏云寒徐徐从屏风后走来。
苏云寒是专门练过走姿的,一颦一步有如摇曳生姿,步步生莲,风情无限。
眼前的女子正如传言所说,绝色无双,一双桃花眼眸色潋滟,风情万千,似是会摄人心魂。
但沈彧却丝毫不为所动。
“为何带着面帘?”沈彧言辞寒冽。
苏云寒微微一笑,缓缓走近沈彧,她用波光流转,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沈彧,直到两人只有半尺距离。
沈彧眸色渐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大人是第一次来吧。”苏云寒轻笑了一声,转身向圆桌走去,声音柔媚娇倩:
“想要摘开我的面帘,需要一千两白银呢。”
沈彧微微蹙眉:“我方才已经给了一千两。”
“大人有所不知,那一千两只是听曲的价钱,若想让我摘下面帘,则还另需白银一千两。”苏云寒缓缓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斟了杯酒。
“……”沈彧顿时语滞,一副无可言状的不悦。
“大人,过来同我饮酒可好,这是玉仙楼的独有的桂花酿,醇香甘甜,令人回味无穷。”苏云寒瞧见了沈彧脸上的不悦,笑着讨好道。
沈彧徐徐走过去,在苏云寒身边坐下。
“大人,请喝。”苏云寒将斟满酒的酒杯递至沈彧眼前。
沈彧眸色淡漠,迟迟不接那杯酒。
苏云寒却不恼,依旧喜眉笑眼,柔声道:“那妾先喝。”
苏云寒随即将一杯酒饮下。
沈彧见状,随即自己斟了一杯酒,观察刹那后,方才饮下。
“你是如何进的玉仙楼,来此又有多久了?”沈彧问。
听到沈彧问这个问题,苏云寒的脸上突然生了些凄怆:“这事说来话长。”
“小女子一年前进的玉仙楼,说起来进玉仙楼的缘由,还真是有些不忍道来。”
“我的本名叫苏云寒,八年前生活在赣州沙水镇,我的父母是一家经营香料铺子的商人,我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日子过得也算滋润,可谁曾想天降灾祸,一场水患将我们镇子都给淹了,我家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