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计
对了眼,那将来也成不了事啊。王爷再怎么烦他,断不至于招个家生子回来做孙媳妇。”
粟骞笑道:“傻娘子,他们哪里不知道。不必做正妻,照样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做妾?怕是疯了!这不是糟蹋孩子嘛。不行,我得看紧了,我家阿苗这辈子都不可能给人做妾,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粟骞沉默了一会,虚虚地问:“那要是做正经的王妃呢?”
“也不行!你看看他们家,王爷算是好的,也有五六个侧妃侍妾的。再看看那位世子爷,前儿……”她再贴近些,悄声说,“我听她们说,在外边新养了两三个,光这大半年就有七八个。嫁去这样的人家,十天有八天要哭,你怎么舍得送她去受这样的气?”
粟骞只笑不答。
李秀荣掐他一把,放狠话:“我知道你们男人都这样,见一个爱一个。粟鸿飞,你要是敢这样,我弄死你。”
“不敢不敢,我只爱娘子这一个。别人长什么样,我……视茫茫,看不清,在我眼里,全是骷髅。”
“呸!”
“是我说错了话,本想玩笑一番,实在不妥。娘子恕罪,说来那位虎背熊腰,没有一点君子之态,哪里配得上我们阿苗。”
“诶诶诶,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那就是个孩子,被一群糊涂人养歪了而已。虽说早前是有些痴痴肥肥,如今已好了许多,往后只会更好。小孩儿也要脸面,万不能让他听见这些。”
“嗯,我记下了,你说,要带他入府去给人看看吗?这都大半个月没人问起了。”
李秀荣又心疼起了那小子,惆怅地说:“刚来时莽莽撞撞,如今也体贴起来了,今儿还问我:婶子婶子,你的腰好些了吗?啊哟,我怎么才发现,他也叫起婶子了。”
粟骞将手伸进她衣服里,不轻不重地按揉着腰,心疼道:“嫁不出去就养着吧,横竖她也不吃白饭,犯不着这样不顾自己,操那么多心。”
“那也是个可怜孩子,我不替她操心,谁来呢?又不是什么要紧的毛病,你说那些人,挑三拣四的,到底为何?”
思儿唇缺,生来招嫌,在家连条狗都不如。六七岁上,她爹嫌她不能做工,在家费米粮,喊价二两银子售卖。李秀荣看见了,怜她不容易,想买。思儿惦记家里还有娘,不肯卖,跪地求她收留做个短工。这一做就是十年,如今娘没了,在家碍人眼,朝打夕骂的,渐渐生了死志。她轻易不说话,能不露脸就不露脸,就连家里这些孩子都躲着,成日窝在杂房里做活。
李秀荣做主将她买回来,就是想给她相看个人家,当干女儿发嫁。将来思儿生了孩子,有了牵绊,就舍不得走黄泉路了。只是即便她走远了,专挑那贫苦人家,又明说了有陪嫁,那些人照样嫌她没根没基。
粟骞一语道破:“寻常人家娶妻,是为绵延子嗣,这是怕兔缺会传给子女。要不再等等吧,我听说北边有位补唇先生?,手艺精湛,能让人改头换面。我托人去打听打听,要是找着了,送去改一改。横竖如今不过十六七岁,再等上一等也无妨,到时多陪嫁几两银子就是了。”
“真有这样的啊?那好,我不找媒人了。唉,我们那会,上炷香,说上几句话,跟爹娘一说,挑个日子,叫个席面,坐下来吃吃喝喝,这就成了。哪里知道姻缘这么磨人,将来一儿一女,还有得累呢!”
粟骞嘿嘿,调笑道:“那是娘子慧眼识珠,挑中了,立马下手,我逃都没地方逃。”
“我抢你了吗?呸,还慧眼识珠呢,分明是只哼哼的猪。”
粟骞当即就扮上了,鼻子嘴巴贴过来,在她身上又嗅又舔,直哼哼。
夫妻俩笑笑闹闹,把烦恼都抛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