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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舜这一声让周行天没来由地缩了下肩膀，悻悻收回手。

少年眸光温和如初却闪过一丝凌厉，瞧着有些唬人。

目光由此错开，他看着一脸惨白头冒细汗的樊笙，皱起眉头，“你怎么了？”

“我找……”

樊笙锤了锤心口，头也不抬坐回位子上，翻找桌屉，拿出透明玻璃瓶的那一刻，顿时没了声。

她的糖罐子里竟然一颗糖都没了，她先是错愕，随即转为恼火，看向那只白皙的手，顺着向上看见祁舜关切的面容。

“糖？”

祁舜了然，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递给她，低声问：“你中午是不是没吃多少东西。”

樊笙中午没什么胃口，吃的不多，这会儿头晕目眩只想找东西吃。

快速拆开包装袋将巧克力含进口中，缓解了头晕心慌，她坐回位子上，撑着沉重的脑袋，把糖罐子往周行天桌上一搁：“我不和你当同桌。”

“我要去找班主任。”

这边动静不小，所有人都坐在位子上，唯独樊笙和祁舜站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贺听妤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看向状态不佳的樊笙，连忙跑过来扶住她，“礼礼，你怎么了？”

她看了眼周行天桌上的空玻璃罐，又见祁舜面无表情，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沉默的气氛像是在对峙。

“陪我去一下办公室。”

樊笙看着眼神躲闪的周行天，态度十分强硬，拉着贺听妤直接出了班门。

班长喊住她们：“樊笙你去哪？现在开始换座位了！”

贺听妤在后面跟着，摆摆手，回道：“等下。”

“……”

周行天颓然地坐回凳子上，他承受不住周围同学面带好奇的目光，轻咳一声低下头。

祁舜想到钱悦说的话，慢了几步，也跟着出了班门。班长不明所以地盯着先后出去的三个人，“诶”了声，见没喊住祁舜，叹口气，“等他们回来再换。”

走廊里的学生不是很多，动作如出一辙，抱着水杯全是去往水房，刚睡醒，脸上带着没能睡醒的倦意。

目光所及之处，身穿校服的染发少年很快吸引了众人注意力，微微睁大眼睛，上下扫视他，也有习以为常的，多瞟了眼他精致的相貌，神色不变越过他。

祁舜忽略几道探究的目光，直直朝前走。

办公室里，樊笙点明来意：“老师，我不想和周行天当同桌。”

钱立明见她脸色不好，搬了把椅子让她坐，关切道：“身体不舒服？”

樊笙也不客气，坐下了：“现在好多了。”

钱立明这才应她上一个问题：“怎么了？我看你们两个当同桌相处挺融洽的。他说这次一模数学分数提高很多，多亏了你才进步这么大，主动要求我帮你们调一块坐。”

周行天考了班里十七名，以往考到六十都会谢天谢地的数学，这次过了及格线。

樊笙紧绷唇线，低头摸了摸摸着虎口的位置，好半晌才道：“我没有教过他数学。这次题目不是很难，掌握基础就能考及格。”

她还记着按照排名选座位的规定，依然低着头：“我这次考了第二，本来就该我自己选位子。”

如果这个理由钱立明还不松口的话，她就不打算再给周行天留面子，直接说他偷拿自己的东西。

短暂安静片刻。

钱立明突然出声，“那你想和谁当同桌？”

樊笙抬头，到嘴边那句“您又不是没看见”的快言快语，在瞧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戏谑时，扼止在唇边。

她莫名心中咯噔一下，正要解释，办公室的门蓦地被敲响，钱立明越过她看向门口，招呼道：“请了一天假怎么下午回来了？”

“不想耽误下午的课。”少年声音清越干净，笔直地站在办公桌边，与坐着的女孩对视上，只一瞬便侧开目光，“让您费心了。”

钱立明笑笑，用下巴指了指椅子，“坐。”

祁舜应了声，并没有坐下。

钱立明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盖，谁也没看，笑意不收：“樊笙来找我是换座位，你呢祁舜？”

祁舜将桌上那张成绩表摆正，微微翘起唇角，声音依然平稳，不卑不亢：“我也是。”

正是下课时间，办公室门没关，没有彻底隔绝外部的吵闹，学生在走廊外叽叽喳喳，更显得办公室里安静的诡异。

樊笙抬起头，摆弄了下刘海，这时候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班主任的玩味态度实在叫她捉摸不透。

想到刚才他那戏谑的笑容，她再次将心提到嗓子眼，莫名有些心虚。

……心虚什么？

思绪翻涌回退到一个月前，她答应好的，要和祁舜当同桌，人不能言而无信。

他们本来就是朋友，她今天能考到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