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
也不太好看。
待两人问安后,嘱咐两人坐下,贺国公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人脸色都这么不好看。”
贺瑾宁和贺明宣对视一眼,贺瑾宁示意贺明宣来说,贺明宣便把之前同贺瑾宁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贺国公一开始还以为又是儿子缠着瑾宁什么事,瑾宁没有同意,所以才又来自己这里闹,但听下去后渐渐正了颜色。
待到听完后,贺国公的脸色也沉了下去,“若真如宣儿所说,那位楼兰国的小王子定然不能嫁给顾晚宜!”
一旦楼清嫁给顾晚宜,殿下定然不会强夺妹夫!而到那时,依着殿下的态度,势必会扶持顾晚宜为太女!
我顾氏皇朝,万里江山,怎么能让一个庶女登上那个位置!况且顾晚宜同陛下是一路货色,都是刻薄寡恩,薄情寡义的东西!顾晚宜登基为帝,她们这些殿下的亲随旧部焉有活路!
贺瑾宁点头称是,显然贺国公想到的她也能想到。如果殿下真的对楼清情根深种,那楼清必须嫁给殿下,否则殿下一念之差,岂非断送顾氏江山!
贺国公思虑一二,忽然向贺明宣问道:“宣儿,为什么你会看出来殿下对那楼清的心思不一般?”
这也是贺瑾宁比较好奇的地方,楼清示人于前的都是相对比较低调的。揽玉轩虽奢华,但一联想到这是殿下故意给顾晚宜选的正君所住的地方,旁人也只以为殿下不过是在抬楼兰的脸面,毕竟是六皇女正君出嫁的地方。
至于马车只有进入内里才能看出来,衣裳首饰也只有细细查看且熟悉宫廷料子样式才能知晓。
但如果仅凭这些,只能说殿下宽厚,厚待楼兰,还不足以让人想到殿下是如何心向悦之。
贺明宣回道:“其实就两点就能看出来。”
贺国公和贺瑾宁洗耳恭听。
贺明宣轻咳一声:“第一,楼兰那位王子殿下的态度。衣食住行奢华至此,楼清好歹也是楼兰国王子怎么会感受不到?他知道却习以为常,这难道不是很可疑吗?习惯需要多久养成?少说也得几个月吧。楼兰不过附属小国,如何能奉养得起一位王子这样的富贵?除非早已有人潜移默化默默娇养着这位楼兰的富贵花。”
的确,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养成的,必是得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才能形成。
“而第二点嘛,”贺明宣故意卖了个关子,“娘亲,阿姊,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为什么殿下无缘无故的将楼兰王子指给了顾晚宜?如果只是为了打压警告,京都大有名在权不在的世家公子,更或者殿下直接选几位养子指给顾晚宜,为什么要兜一大圈子把楼清指给她呢?”
“如果这样得不出答案,那我们换个思路,不妨这样想,在这件事情中谁是得利者呢?”
明面上看,打压了顾晚宜,让她收敛收敛,不要肆意妄为,也的确让身为六皇女的顾晚宜有了一个出身不好的正君,可以说顾晚宜吃了一个大大的暗亏。毕竟如果顾晚宜真的能坐上那个位子,这个元后的确让她如鲠在喉。
无过不能废后,顾晚宜除非真的不要名声了,否则楼清就是她一辈子的正君,甚至还有可能是未来太女的生父!
但殿下在这件事中能得利几何?除了给顾晚宜添添堵,殿下什么都得不到。
顾晚宜失利,殿下也不得利,那谁是受益者?
很显然,便是这位王子殿下和他身后的楼兰。忽然之间,楼清成为六皇女正君甚至是未来的太女少君,楼兰也顺带成为皇亲国戚,所面临的困境迎刃而解。
可以说是一朝翻覆,否极泰来。
这般一看,这一局简直就是为了楼清量身定制。富贵,荣华,权利,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被捧到了这位西域美人面前,甚至都不需要他伸手,就有人将其一一理好,系在他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