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户部员外郎
“大豆种子的收成率向来不高,你这小娘子怎么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的?”
余檀月眉头一拧,“不买就不买,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冲?”
来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肤色偏黑,厚阔的嘴唇下拉,脸上一副不屑的表情,趾高气扬的模样瞬间惹恼了余檀月。
“你这小娘子好大的威风,我就说一句怎么了。”妇人横眉冷对,不落下风的出声嘲讽。
“大豆种子收成不景气的事,在我们鹿鸣山那是人尽皆知的事,你这小娘子连这点常识都没弄明白,还想学着别人出来做生意?”
对方显然不是个善茬,大嗓门一嚷嚷,立马吸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余书瑶没出声,站在一旁观察这妇人,看这妇人穿着打扮讲究,想必家境殷实,不像是一个普通的顾客,看这架势倒像是故意来找茬的。
平常人就算对她们的种子有所质疑,笑笑不买就是了,这妇人反倒是在他们摊子前大吵大闹,况且方才她一出声就朝着人群最多的地方嚷嚷,看来是故意想把事情闹大。
余书瑶这才上前打断这妇人的话,声音不大不小却也不容置疑,“大娘,我们哪能不知道大豆收成在鹿鸣山不景气呢,这不,培育出来新种子了吗?”
“新种子?”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新种子,怕不是你这小娘子在胡说八道?”
“别说今年了,就是这么多年我也从来没听说过这等稀奇事啊。”
“种子关乎着今年夏种的收成,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我看你这小娃娃还是莫要说大话。”
果然,此话一出,没人相信。
万事总是开头难啊,余书瑶看着乌泱泱的一众村民,个个神情激动,纷纷对她们指指点点。
那妇人又出声挑事,大有纠缠不休的意思,“种子每年都是由官府分发,你们莫名其妙地拿出这么多种子出来卖,谁知道你们这种子是从哪里来的,种出来的大豆好不好。”
“是啊,”一人从人群里挤进来,抢着声道,“两位小娘子也莫要怪我们不相信你,只是谁都没亲眼见过,哪能轻易把生计交代在外人手中呢。”
“除了官府授权认定过的那几家,我们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一位鹿鸣山有哪位小娘子是做种子生意的。”
“唉这妇人看着眼熟……啊我记起来了,这不是花家的媳妇吗?”
“这花家的媳妇很厉害吗?”
余书瑶转身向离得最近的一位村民打听到。
“可不是嘛,这花家就是先前说到的府衙授权的铺子中的一家。”
那人见是余书瑶她两人,低声解释道,“这妇人娘家的弟弟是官府里的主簿,因着这层关系,余下那几家种子铺子哪家没受过花家的刁难。”
余书瑶若有所思,“这花家岂不是垄断了整个鹿鸣山的种子市场?”
“谁说不是呢。”一人叹气道,“剩余几家被这花家打压的难以生存,近年来也倒闭了不少铺子,只剩下这花家商铺一家独大,价钱也贵。”
“先前鹿鸣山的县令就是因为以权谋私犯了众怒被逐出了鹿鸣山,有这前车之鉴,花家难道也没有收敛?”
余书瑶抿了抿唇,眼里有不解,按理来说,在这风尖浪头上,花家再怎么做也不该如此啊。
“哪能呢,先前的狗县令以权谋私,但到底是个芝麻小官,这花家可不一样。”那人神神秘秘道。
余书瑶用布兜了一小把种子,塞进那人手里,笑嘻嘻道,“大伯,这话怎么讲?”
那人收了好处,也不卖关子,降低了声音,指了指那妇人直言道,“花家上头有人,还是不小的官涅,听说是什么户部员外郎,比那狗县令的官还要大呢。”
“我说小娘子,就算你这种子真如同你说得那般好,只怕也是卖不出去喽。”
他悄悄指了指那妇人,意思不言而喻。
余书瑶浅浅一笑,没有说话,那人以为她是知难而退了,摇摇头不甚在意,看着手里的种子犯嘀咕,当真是什么早熟品种新种子不成?
“我这早熟品种的优质种子,能提前两个多月成熟收割。”
眼见着没热闹了,那人拿着手里的种子正打算回家时,一道掷地有声的声音在人群里炸开。
“发芽率,收成效果也是顶好的。”余书瑶又道,“大家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来看一看我篮子里的大豆,就是今年春种的时候播下的。”
说着,她把提篮里的豆子放在地上,示意众人上前来看。
“这大豆还泛着青,新鲜着呢,不像是陈豆。”
又一位妇人上前,手里捏着豆子反复瞧看,奇怪道,“若是今年春种播下去的种子,哪能这么快就有收成了?”
“大娘好眼力,这是我们新培育出来的优质品种。”余檀月上前说道,“我们是半月村的村民,您手上拿着的大豆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