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匙在哪?”薛竹隐指指七倒八歪的酒壶,理直气壮。
“在我身上,你来拿。”
薛竹隐向他腰间摸去,顾修远顺势抱住她,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喟然长叹一声。
他身上的酒气混合着草木香扑到她的鼻端,顾修远的发丝蹭到她的脖颈,带来细微的痒意,像是在轻轻挠她。
薛竹隐的腰被他双手环抱,她暂且隐忍不发,在他身上摸索。
他腰间空空如也,根本就是在戏耍自己,薛竹隐有些恼了,在他腰间掐了一把,见他毫无反应,知他原来在装醉,一把把他推开:“根本没有钥匙!”
“钥匙嘛,我藏在宅子附近了,忘记放哪了,不如我与夫人一同前去,正好我也想回宅子小住。”
……她没想到顾修远答应得这么爽快,但说到底宅子是顾家的,她没有拒绝之理。
想到他昨日那副强硬又无赖的嘴脸,她宁愿每日骑马到城里去住客栈,实在不行找个桥洞河滩睡算了。
“那我不住了,你自便。”薛竹隐冷冰冰说,又恶狠狠补一句,“我真蠢,我竟然以为设酒款待你,你就能帮我。”
“夫人要是遇上什么歹人,我可爱莫能助。”
薛竹隐想到林泉宫那次,秦江派人来谋害她,她昨日才在众目睽睽之下训斥秦家家奴,今日又在朝上弹劾他,确实有些惹眼。
不过她可不怕这些,身为侍御史,就应当指斥时弊,纠弹百官。
“我行得正坐得直,况且我身为侍御史,去察访真相本就是职责所在,谁敢动我?”薛竹隐挺了挺背脊,一脸自负。
“皇上今早已经把你调去国史院了。”顾修远眼神还是迷迷瞪瞪的,语气却云淡风轻。
“用不着你提醒我!”薛竹隐气得拍桌子,想了想又把他筷子抢过来,气冲冲地走了。
她不得不承认,顾修远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真话,且确确实实戳到了她的痛脚,她简直没法再和他说下去。
待薛竹隐的身影消失,顾修远眼神恢复清明,看着一桌狼藉,拿起薛竹隐刚刚用过的筷子悠闲地继续吃菜。
看着一桌子爱吃的菜,他自嘲地笑了笑,也就是有求于他的时候,她才愿意正眼看自己两眼。
但这是个好的开始,有一就有二,总有一天,她会在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