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
然出现在司梦眼前。
司梦惊恐后退,脚下打滑溜出屋檐。
危险之际,一只手突然探出将她拉起,又一脚踢开藤条,斥道:“怎么还不长记性。”
司梦这才从悲中走出,看了一眼来人,又是那个戴着白色面具的公子。
二人并肩而战,她却又听见对方说:“她不过激你两句,你就自乱阵脚,如此,你拿什么打败他。”
司梦抬头看他,一张面具光洁得很,看得她平生第一次生出想要辩解的念头。
可是过往之痛,岂是只言片语便可说清,更可况自己本就有罪,何人会听一个有罪之人的苍白辩解。
她摇摇头,重新拾剑,剑尖对准此刻真正的敌人。
“哼,你还真是走运,上次一个男人救了你,这次又是个男人,天神竟都这般无用?要男人来救。”
“还有我们。”
屋檐下传来嘹亮又喜悦的声音,大家齐齐看去,是一个小道士方寸,身旁还站着一个小伙儿,司梦记得他,他就是那个被少鉴丢出天鉴司的弟子。
方寸指指身旁人,道:“这是我那个不听话的小徒弟。”
小徒弟不好意思挠挠头。
“哪儿那么多废话。”树婆勃然大怒,一根长满倒刺的藤条唰地挥向几人。
几人分别向左右退避,藤条斩碎瓦片,四处飞溅。
对战之余,司梦推出两把伞落在方寸和他徒弟头上,并嘱咐:“小道长,劳烦帮我给百姓们驱祟气,护他们到安全之地。”
“得嘞。”
说罢,方寸便携着徒弟离开。
眼下只剩二人,树婆偷偷看了眼脚下的阵法,尽管动作微不可察,还是被司梦发觉。
“小心她脚下的阵法。”
“好。”
二人同时举剑,十分默契朝着树婆刺去,进入阵法后司梦却停下,而是反手扎向阵眼。阵眼受外力攻击,反弹出巨大的祟气冲出。
翻身躲避之际,那只手又伸出将她从阵眼漩涡处拉出,借力又挥剑向树婆。
如此几次,树婆终是没了耐性,大展双臂,漩涡中邪祟之气冲破天际。
“我的亡灵阵法已成,你们奈我何。”
怨煞之声响彻整个王都,原本赶来相助的王军也就此驻足。
司梦再划一剑,以王军为界掀起一道巨大的结界。
方寸这头也犯了难,亡灵阵法大开,那些还未来得及驱散祟气的人正一个接一个吸入阵法中,成为献祭。
“喂!姑娘,这可如何是好?”他握着一堆符纸,面露难色。
司梦回头,脑子里灵光乍现,对面具公子道:“她的手和脚都是她的根系。”
面具公子了然,二人对视一眼,再次举剑绕过阵法冲向树婆。
趁着阵法混沌,一人占据树婆上方,一人占据下方,分别朝着树婆的手脚砍去,树婆一眼看穿二人心思,当即射出倒刺。
“再来。”司梦道。
她从树婆身后挥剑,树婆一把抓住剑。
此时,面具公子从一片混沌中瞬移而出,二人同时发力朝着树婆手脚划去。
为自保,树婆不得不放弃抵抗,躲避时手脚均被划伤。她看着手掌、脚腕处的伤口,发出咯咯笑声:“笑话。”
司梦眼睁睁看着那新伤逐渐愈合,终于明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什么?”面具公子问。
此时,司梦已不再作答,怅然望着天,沉下心道:“那便赌上一睹吧,赌注是我自己。”
她双手握剑,一举挥出一道五色剑气,向着那九天奔袭而去。
“树婆,我赌你今日会输。”
“黄口小儿。”
司梦转身飞走,树婆紧跟而上。
她引着树婆脱离阵法,回头将诛邪剑掷于阵法之中,试图将阵眼镇住。
“还要做无妄的抗争吗?”树婆问她。
司梦赤手莞尔一笑:“何为无妄?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吗?可我偏要一试。”
“疯子,去死吧。”树婆的手化为藤条,唰唰挥去。
司梦手中只剩一把伞了,她挑转伞,藤条砰声打在伞上。
两个回合后,一道惊雷落下,震得树婆为之一愣。
司梦却主动向她发起攻击,道:“你不是要食我血肉吗?神仙的肉尝一块修为便可抵百年,且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消受吧。”
树婆的贪婪从未消失过,听见司梦这么说果然打得更加卖力,全然未顾及身后雷电。
司梦在这时飞向树婆,树婆的藤条将她围住,一点点收拢。
“哈哈哈,你跑不掉了。”树婆终于得逞了。
司梦却十分淡然,对她道一声:“恭喜。”
笑声在此时戛然而止,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