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复仇吗

咬住牙，但牙齿还是在“咯咯”打战，他嘶哑地回道：“我不知道。”

巫婴递了个眼神给庚辰，庚辰手中的剑顶了顶他的脖子，瞬间就出现一道血痕。

“真的不知道吗？”巫婴的声音一沉，仿佛来自地狱。

莫声的鼻子直抽气，但是仍旧紧紧闭住嘴巴，一声不吭。

“你们别逼他了！” 一个满面威严，花白胡子的老人拄着拐杖出现在大门口，身后还跟着数十个守卫。

“莫丹长老？！”莫声失声道。

“你们先退下吧。”莫丹命令手下的人重新关上了大门。

他看着莫声，低声道：“你瞒不住他们的。”

莫声连眼睛都急红了，霍然抬头道：“你答应过我的！绝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莫丹叹了一口气，黯然道：“他们是遗玉阁的人。我看到他们上山，我就带人赶过来了。”

莫声听到后，像是被人忽然扼住了脖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哦？你认识我？”巫婴问道。

“不认识，但是我认识你身边的那位公子，当年遗玉阁的主人那一掌劈下来的时候，这位公子就在她身边。”

巫婴一向对世安的易容术很有信心，刚想松了一口气，就听见莫丹的声音：“想必你就是遗玉阁的主人了吧？你的相貌虽然改变了，可是你的说话的口气，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巫婴尴尬得像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她咳嗽了几声，勉强笑道：“莫丹长老好眼力。”

她话锋一转，继续逼问道：“所以青衣怪究竟是谁？”

“青衣怪就是莫离。她当着我的面杀了其他两位长老，本来我也难逃一死，幸好老天保佑侥幸让我活了下来。”

“你身为族长，不该包庇她的。”

莫声瞪着他，瞳孔渐渐收缩，突然又叹了口气 ，道：“我已经答应你把族长之位让给你……”

“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等我当上族长之后，我不会追究这件事，毕竟也是我们有愧在先，但是你们生生世世都不准再踏入族内一步！”

他看向巫婴他们，目光中闪过一丝奸狡，继续说道：“既然几位已经来了，不如就呆到明日来参加我的就任仪式吧。”

说罢便大笑离开了。

只留下一众人傻傻呆在原地。

“这……这究竟是什么怎么回事，怎么把我弄糊涂了。”酉阳像个丈二和尚摸不到脑袋一样。

“明明是莫离姑娘请我们来找她哥哥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世安也不敢相信莫离竟骗了他们。

巫婴凝视着莫声，缓缓开口道：“莫离为什么要杀莫大妈？”

莫声一脸麻木地瘫软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远方，吃吃道：“因为就是她将莫离身上有胎记的事告诉前族长他们的。”

“那你如何确认一定是莫离做的？”

莫声的眼神变得更灰暗，他阖上眼帘，缓缓从眼角滴下两滴泪水，“我比你们谁都更希望不是她。”

他全身颤抖着，咬着唇，道：“莫大妈死的时候，偷偷写下凶手的名字。那是个离字，莫丹也看到了，他一眼就猜到莫离没有死。”

他抖得比刚才更厉害，用力捏紧双拳，指甲都已刺入肉里，挣扎道：“后来，莫丹亲口告诉我，他们三位长老在震天楼渡劫最虚弱的时候，莫离趁机刺杀了他们。莫丹装死才逃过一劫。”

“莫离是我唯一的妹妹，即使她走错了路，我也不能不管她，所以我求莫丹不要告诉别人她的存在，我会带她走得远远的，绝对不会让她再回来。”

“代价就是你把族长之位让给他？”巫婴问道。

“没错，”莫声苦笑道，“只要他能放过莫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莫非现在莫离在他手上？”

莫声点了点头，黯然道：“也许，这对于我和莫离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现在我只希望她平平安安。”

“你难道觉得她真的可以平安吗？”

巫婴的话像一把利刃插进莫声的胸膛。

莫声的一张脸突然像弓弦般绷紧，一粒粒比黄豆还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冒了出来，他的喘息也渐渐急促，他挣扎地站了起来，嘶哑道：“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