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

巫婴凝视着他，神色不辩，缓缓道：“我听说三界中第一只旋龟死后，身子化作了四颗十分珍贵的龟珠，世世代代能由旋龟族族长守护，对吗？”

“确实是这样，但是很早之前这些龟珠就全都弄丢了。”

巫婴眨了眨眼，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丢在那个修建震天楼的，叫莫初的族长手中吧？”

莫声心头一震，惊讶地回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长长呼出口气，尴尬道：“上次我劈了震天楼那一掌的时候，就发现能抵挡天劫的绝对不仅仅只是屋顶上的那些龟壳，震天楼里面还有其他厉害的东西。”

莫声差点跳了起来，激动地说：“那四颗龟珠在震天楼里？”

巫婴点了点头，她又问道：“你还记得那日三位长老历劫时，你在震天楼里都看到了什么吗？”

莫声回道：“我只记得那晚的雾很大，我和守卫们一直在台下等着天劫结束。可是突然莫丹长老浑身血淋淋地从台阶上滚了下来，我们冲进去时候，只看见莫林，莫宵两位长老已经被人用利器割破了喉咙。”

“所以说，其实那晚你也没看见凶手对吗？”

莫声摇了摇头，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咬着唇道：“是莫丹长老醒来了以后，他告诉我凶手是一个脸上有个闪电胎记，穿着青衣女人。”

“因此你就认定凶手一定是你的妹妹莫离对吗？”

莫声睁大眼睛瞪着她，失声道：“难道不是吗？”

巫婴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道：“至今你也没听过莫离亲口对你承认是她做的，对么？”

“没…没有，她被莫丹抓走了，我还没有机会和她见面。” 他连声音都已紧张得嘶哑。

她忽又道：“我只是好奇，如果凶手真的莫离的话，莫大妈死状如此惨烈，说明她对莫大妈有着巨大的仇恨，而她另外三个仇人中两个人不仅死的这么轻松，还有一个人竟然活了下来。明明有这么好的机会，换做是我，不仅不会留活口，还要让他们在死前受尽折磨才是。”

莫声悚然失声道：“难道凶手不是我妹妹？！可是……莫大妈死前留的字和莫丹长老看见的凶手…明明就……”

巫婴冷冷地看着他：“字可以是凶手留的，至于话嘛，也可以是凶手说的”

“凶手是莫丹长老？！”徐振之惊呼道。

“不可能的，震天楼里没有发现凶器，莫丹身上也没有找到任何凶器。”

巫婴眯着双眼，用手向上指了指屋顶。

莫声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纵身一跃，借助金柱掠身到了屋顶的横梁上。

过了一会儿，他面笼寒霜，将手中的龟壳用力扔在了地上，咬牙道 “果然是他。”

龟壳边缘有暗红的血迹。

“原来凶器是它！”酉阳瞬间明白了，锋利的龟壳能轻而易举地割断人的脖子。

巫婴开口道：“我想那日是莫丹以自己也要历劫作为借口，一起和他们进了震天楼，趁他们虚弱时，用龟壳又快又狠地结果了他们，然后又弄伤自己，让你们认为真的有这么一个青衣怪在四处杀人。”

莫声脸上阵青阵白，拳头捏得‘格格’响，身子也在发抖，失声道：“他害死这么多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庚辰眼角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因为他不想死。”

“不想死？”

“难道你看不出他年纪很大了吗？神界下来的妖怪要么是体衰而亡，要么就是受天劫而死，他已经没多少日子了可活了。震天楼里面的龟珠能让他延缓体衰，但偏偏只有族长才能名正言顺的进入震天楼。”

莫声垂下头，默然半晌，轻叹道：“如果他跟我说，我一定会把族长之位让给他的。”

“一个长辈怎么会愿意告诉小辈自己其实是一个如此贪生怕死的人呢。”巫婴突然话锋一转，沉声道：“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让你和莫离见面的！”

莫声苍白的脸上肌肉一阵抽搐，“我立刻就去告诉他，只要他交出莫离，我什么都不可以不计较。”

说完拔腿就要去找莫丹。

“慢着，”巫婴轻喝道：“你这么打草惊蛇只会让莫离死的更快。”

他像是被人钉在地板上一样，怔在那里，过了半响，才吃吃道：“那我该怎么做？”

“你现在只要让莫丹别离开你的视线就好了，你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再想想莫离可能会藏在哪些地方，我们会去帮你找她的。”

今夜天上无星无月，整个山谷一片沉寂，真不是一个找人的好时候。

按照莫声所说的几个可能藏身的地点，庚辰去了山谷西边那一片无人森林，巫婴则在山顶上搜查，酉阳则带着世安和徐振之去山下的空房子看看情况。

几人约定，天亮之前，无论是否有结果都在酉阳家中见面。

山下，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