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又又又出门

听三妹这样自嘲，小仙更不知道说什么了，看她奶孩子不知要多久，结束还要哄睡，干脆就告别离开了。出来后，看那几个人已经把路面补得差不多，又在下方堆了些土石支撑，否则侧边这样直愣愣下去，还得塌。

午饭时，路已经修好，一家人坐一起吃饭时，大树突然回来了，自己去灶房拿了碗，也来吃饭。饭倒不愁不够吃，老贺家人做饭，从来都是会剩一些，剩的下顿或下下顿回一下锅再吃。大成看他坐下了，问道:“这家的也做完了？”大树扒拉一口咽下去:“就两个柜子，快得很，昨日本来就差不多，主家怕黑了下手没准，就今日去收了尾，也给算了半日工钱，饭就没吃了。”贺老太高兴道:“那吃了饭你好好歇着。”大树却说:“不行，明日我就要走了。”“又去哪儿？”贺老太问道。大树把碗放下道:“我师父有个伙计，接了外地大户的活儿，本来喊他一起，他前日做活伤了腰去不了，就跟人说了叫我去，他手艺也好，师父也说不仅挣钱，也让我再跟他学着些。”

大树说了个地名，不仅小仙他们没听过，贺老太也不知道，也只有大成似乎隐约听说过:“也不近，这回去多久？”大树想了想说:“年前回来吧，这户人家也是为过年搬新宅备着。”

虽说已经习惯了大树要时不时出远门这件事，贺老太还是提前不舍起来，好的是这回能确定年前回来。

大树把这回的工钱叫贺老太收起来，她一看也不多，就叫他自己拿着，反而去拿了那钱匣子来，叫他再拿些放身上用。大树没再要，说道:“我们出去做活儿的，反不好身上放着许多花用，平日吃住都主家管着，一同躺炕头的甚人都有，白日受苦夜里睡得沉，叫人摸了兜去都察觉不了的。妈你安心，我若有要买的，等发了工钱也来得及。”贺老太听他这么说，忙又把她的钱匣子放回去，锁上柜子。

石头也习惯了大树出门，已经开始掰着手指数叫他回来带什么了，并看眼色在他快要生气的时候闭嘴跑开说自己要去学堂了。大树对着他背影喊:“等我回来就送你去镇上读书！”石头听了跑得更快了。

小仙跟着贺老太给大树收拾东西，衣服铺盖捆好，工具拿上，他的那些工具就很重了，别的也没法拿太多。贺老太问他明日怎么去，他说背上东西走去镇上，到那儿就有车坐了，贺老太又心疼他要背这么重走去镇上，大成进屋来说道:“明日我驾骡车送你去。”看大树想开口，他又说:“我顺便去卖两筐果梨。”大树便没说什么了。小仙算了算，明日并不遇集，大成怎会特地去卖东西，但她也没说什么。

大树一走，家里不过少了一个早出晚归的人，似乎和平日并没有什么区别。天越来越冷，总是刮风，旁边林子里吹落了厚厚的叶子和一些树枝，大成就领着他们都去收拾回来，堆在柴房里生火用。干活儿的间隙，小仙仰头看天，从秃树杈中间看过去，天仿佛离得没那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