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天空看星星

”

“不记得。”他语气已是十分冷漠。

“苏曲曲长得……”

“她好她坏关本公子什么事？”白墨冷然打断，扭过身去不看她，良久才沉声道，“既然你觉得孤单，那就叫她来吧。”

苏木棉欣喜道谢，哪知白墨忽然扭身盯着她狠狠道：“今晚你守夜，就守在本公子床边，哪也不许去！”

翌日，苏木棉顶着俩黑眼圈从雪松阁逃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公子打了。

白墨昨晚折腾了一夜，可把她累够呛。他整夜嚷嚷着头疼、腿疼、胳膊疼、脚疼、手腕疼……苏木棉几乎给他做了全套马杀鸡。刚眯眼歇一会，白墨又嚷嚷着渴了、饿了、口苦，喂了几个蜜饯又嫌太甜……梆子刚敲过五更，又拽起她来看星星看月亮，乌云蔽日，两人并排坐在榻上，盯着黑漆漆的天空直到东方鱼肚白。

苏曲曲来得很快，可惜一来便被白墨发配去厨房烧锅，给王婆婆打下手，两人一直未能见面。

这日，白墨兴致颇高，找了几本书帖，让苏木棉临摹。苏木棉练了一会，便觉手腕发抖，更描得不成样子 ，她微微叹气，就算练一辈子，也不会练成白墨那般隽秀。

正想着，手指忽地被一只大手轻轻笼罩，白墨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附在她耳边道：“笔锋向右一些，再提笔收回，这样好看。”

苏木棉心跳得厉害，脑中懵懵的，木偶般随他操控，临摹完一页，后背衣襟尽湿。

白墨嘴角隐约有笑意，拿起她作品，满意点头，“不错。”

苏木棉心中忐忑不安，这样的白墨令她害怕，是为了试探她使用的美人计么？他可是皇上派来抓她的，她暗暗压住情愫，可是再这样下去，就快要压制不住了。

正想着，忽听有人远远大喊：“小厨房走水了！”二人眺望，果然小厨房那边浓烟滚滚。这次是真走水了。

他们赶到时，火已经扑灭。王婆满脸黑灰顾不得擦，便跪倒在地抱怨起来：“公子，这苏曲曲老奴是教不了了，来了三天，整整打碎老奴十二个碟子，八个碗，砍卷三把刀刃……今儿老奴只是打了会瞌睡，她便烧了小厨房……这徒弟，老奴实在无能无力啊！”

苏曲曲又羞又怒，见苏木棉笑盈盈站在白墨身边，气更不打一处来。她自幼娇惯，这些活计本是家里丫鬟做的，她一个大小姐，哪做得惯？

“我本来就不善做这些，倘若是琴棋书画，本小姐未必比别人差！”苏曲曲梗着脖子道，她没想到第一次见白墨的方式竟这样难看，不得不找补些面子。

“公子，依老婆子看，这大小姐本事没有，气性倒不小。这大小姐脾气白府怕是容不下的，不如哪来的回哪去！”王婆婆气得浑身发抖，看样子已与苏曲曲水火不容。

“我不回去！”苏曲曲满脸涨红，跺脚发狠，完全一副被人娇惯坏的大小姐做派。

“人是你推荐的，你怎么看？”白墨终于发话了。

苏木棉面露尴尬，真想看看这姐妹脑子里面装的啥。毕竟才三天，她又不愿走，若不救她，恐怕没法跟苏旺财交代，于是厚着脸皮求道：“公子，毕竟她才来，不如再给她一次机会，安排些简单的活计，擦擦瓷器什么的，这些活她肯定做的来。”

“好！明日便拨到喜书斋洒扫。”白墨看她的眼神十分玩味，苏木棉把头埋得低低的，没由来一阵发虚。

众人散去时，苏曲曲蓦地在身后叫嚣，“苏木棉，不要以为本小姐会记你的情！”

众人一阵嗤笑，苏木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表姐，还真当白府是自个家呢。

消停过了几日，这一日苏木棉去书房拿折扇，苏曲曲正恨恨擦着天青色瓷瓶，口中嘟嘟囔囔：“凭什么让本小姐做这些！凭什么苏木棉就能陪公子左右……”

苏木棉轻轻咳了几下，道：“表姐，公子命我来拿山水泼墨折扇。”苏曲曲高高昂起头，睥睨道：“等着吧！等本小姐擦完这些瓷瓶，这些可都是公子最宝贝的，别人想擦还擦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