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官人被采草大盗掳走了
呢,苏木棉心中恼怒,下床歪坐到窗前坐榻上。
白墨持剑穿梭在花团锦簇中,宛如蹁跹白蝶起舞,剑姿优美苍劲有力。那剑犹如长在他腕上,剑影纷飞,袭入花丛,溅起朵朵花瓣雨,美轮美奂。
苏木棉扒着窗棂望院外那抹白影,怎么都看不够。
月光如水,虫鸣螽跃,铮铮剑声入耳,宛如高山流水,她终究撑不住乏,酣然入梦。
白墨回头见她趴窗户上睡了,本不想管,但手中长剑越舞越乱,心烦意乱,进屋将她轻轻抱回床上,盖好薄被,这才安心回到院中。
次日,苏木棉醒来便看到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白墨已梳洗完毕,正打算出门。
“公子,这是给我吃的?”苏木棉很是惊愕,觉得哪里怪怪的。
“嗯,”白墨随意整理着衣袖,“全部吃完。”
定是他看自己有伤在身,专门出去买的。苏木棉喜道:“公子,您吃过了么?”
“我不喜欢吃面。”白墨半只脚踏出门槛,又回头问道,“好吃吗?”
“好吃,好吃。”苏木棉夹了一大口。
白墨这才满意离去。
不多时,隔壁便传来尹思群鬼哭狼嚎的声音:“饿死了!饿死了!苏木棉,你做好饭没?”
苏木棉和衣而卧,身子实在困乏,迷迷糊糊又睡过去。睡床就睡床吧,白墨又没撵她。
尹思群轻车熟路翻墙而入,看到桌上的面条,大喜道:“有面条,还有荷包蛋,今天是谁的生辰吗?”
“放下!”苏木棉床榻梦中惊坐起,她怎么忘了,今天是苏木棉的生辰!
尹思群端着碗茫然看着她,“发什么神经?”
苏木棉跳床夺下碗筷,三下五除二吃完,又上床眯眼,打着哈欠道:“今日不提供斋饭。”转过身休养。
耳听尹思群骂骂咧咧,脚步声渐远,不多时灶房便传出杀猪般的嚎叫:“苏木棉!这你都吃得下去!这面条里到底放了多少盐!”
苏木棉嘴角止不住地笑,一天辗转反侧。这到底是巧合,还是白墨特地为她做的长寿面。
一直盼到白墨归家,见他脸色如常,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白墨一连几日上山采药,苏木棉内服外擦,伤势很快好转。她是个闷不住的主,本想出去逛逛,哪知白墨因她骗人罚她一月不能出门,每日闲得发慌。
这一日正蒙头大睡,大门忽地“哐哐”大响。尹思群急吼吼的声音穿门而入。
“苏木棉!出大事了!快开门!”
这是又饿了!苏木棉有些恼打开门,尹思群冲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快快快!你那俊官人被人掳走了!”拉住她便往外走。
苏木棉心下一惊,白墨武功不弱,怎会被掳走?拉住他坐到院中石凳道:“说清楚,被谁掳走了?”
尹思群拍了拍手掌,急切道:“就是那该死的采草大盗阮婀娜。听人说,你官人在回家的路上被她看上了。两人打斗了一阵,你官人技不如人,连人带驴被她掳走了!哎哟!”
“这阮婀娜什么来头?”苏木棉神色冷峻,此时她必须保持清醒。
“迷城一大恶人,专掳样貌出众的年轻男子。武功高强,家财万贯,家有十二个男妾。我们再不去救,你官人恐怕要成为第十三个啊!”
“去了又能干什么?”苏木棉浑身冰凉,去了也是送死,只能智取。她颓然倒在石凳上,大口饮了一杯热茶,侧头嘱咐尹思群,“按照我的身量,买一身男人衣裳,再买些胭脂水粉来,要快!”
尹思群从未见她如此神色凝重,当下应了买回来。
苏木棉换好男装,对镜描眉画眼,顷刻间走出卧房。
尹思群眼前一亮,绕着她走了一圈,“好俊俏的书生,除了个子矮点,完全看不出是女子,你往脸上贴皮啦?不如也给我化化,我也去。”
苏木棉白他一眼,“你去?我怕你从了。还差一样东西,走吧,去善仁堂。”
二人一阵风似地闯入善仁堂,王善仁正修缮房屋,见到尹思群愤然道:“你还敢来?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是找上门来了!”
苏木棉一把揪住他衣领,空中银光一闪,尖利匕首已抵住他脖颈,只差毫厘。
“药性猛的蒙汗药!快拿!不然杀了你!”
王善仁见是一陌生俊俏书生,冷哼道:“吓唬谁呢?”
“王掌柜听不出吗?我是苏木棉!”
王善仁一哆嗦,刀尖差点割伤皮肉,细看的确是她,赶紧从底层药斗子拿出一包黄纸。
“这个……只需一点……浑身瘫软。”
“走!”苏木棉夺过纸包,丢下几个铜板,两人又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