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
子上,烛光照着,如同人伏在桌面上一般。观察好侍卫瞌睡时间,后半夜便自后窗溜了出去。
门口就一个侍卫看守,万没想过她如此大胆,一连两日,竟未发现异常,还以为她饿晕了。
苏木棉趁王婆睡回笼觉时潜入厨房,一连两日,清蒸鸭子,红烧猪蹄,清炖乳鸽…只吃得红光满面,油光发亮。
王婆终于发现不对劲,觉得此事重大,大清早便来雪松阁禀告。
白墨修长手指翻动书卷,头也不抬,“这点小事也值得禀告么?”
王婆颤颤巍巍道:“回公子,刚开始丢时,老奴以为是哪只野猫耗子偷吃,可是一连几日不是丢鸡腿就是丢鸭翅,切口整齐,倒像是被撕去的,老奴便派人藏在四周,好来个翁总捉鳖,哪知守了一夜,什么都没见着,厨房人心慌慌,都说是闹了鬼,老奴这才来禀报。”
白墨放下书卷,眼神波澜不惊,“这倒是稀奇。”遂吩咐,“李侍卫,今晚随本公子去一趟,我倒要看看她是人是鬼?”
月色朦胧,玄月如钩,凉风吹过,树影晃动。若不是眼力极好,谁都不会发现,暗处似乎有一人,蜷缩在房顶上,一动不动,似凝神捕食的壁虎。
只见此人轻轻挪开两片瓦,从黑色包袱中掏出一细绳,细绳末端系着鹰爪状铁钩,缓缓续入厨房内。一开一合间,便将一只鸭子吊了上来。
这四个铁钩是在杂物间找到的,不知是做什么的,此时被苏木棉改造一番,用的十分顺手。
苏木棉撕下一只肥硕鸭腿含着,又缓缓将鸭子放回原处。好香!她忍不住咬了一口,顿时满嘴溢香。
“好吃吗?”
“好吃。”
苏木棉声音含糊不清作答,霎时吓出一身冷汗,谁在说话?缓缓转身,只见白墨正斜靠着树枝,白衣翩翩,手执折扇,月下仙人般,一双冷眸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只不过这眼神与苏木棉而言,如同两道冷剑直插胸口。
苏木棉身子一轻,便被人揪着后领扔了下去。
她摔得晕晕乎乎,不知怎么就被抓进书房,跪在地上。白墨端坐在塌上,不紧不慢摇扇品茶,也不问,也不看。
苏木棉心乱如麻,犹如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却不告诉你犯了什么错一般。
良久,白墨才开口道:“王婆婆,算一下这几日食材损失的银两。”
王婆抬眼看了下苏木棉,往日两人交情不错,又见她发髻散乱,可怜兮兮跪在地上,便在心里打了个折扣。
“回公子,大约五两银子。”
五两?苏木棉瞪大双眼,青天白日,这是要讹人啊?
白墨提笔快速在纸筏上写了几行字,命李侍卫递给苏木棉签字画押。
烛火晃动,苏木棉盯着纸上的字不敢相信,白墨竟然写了一张欠条。若是签了,一年白干。
“怎么?不想签?”白墨收齐折扇,苏木棉心跟着揪起来,“上次你喊冤枉,说无凭无据。这次可是人赃并获,还想抵赖不成?”
苏木棉心中懊恼,早知这是白墨的陷阱,饿死算了,眼睛一闭,说道:“公子,奴婢是吃了您的东西,可几个鸭腿鸽腿就值五两,这未免……也太夸张了些。”
王婆满脸黑线,耐心解释道:“这些并不是寻常家畜,都是猎人在缥缈峰猎的野味,所以值钱些。”
“那个……能用野味抵吗?”苏木棉声音越说越低,“奴婢家境贫寒,母亲身体又不好,家里还指望奴婢养家呢,奴婢恳求公子给奴婢一个赎罪的机会,上山打猎,多猎些野味献给公子。奴婢保证,只多不少。”
苏木棉的头重重扣在地上,心想,山里野味那么多,凭自个打小捕鸟的本领,随便捕几只野兔,应该不成问题。
“是啊,公子,您也好久未出去游玩了。时下正是狩猎的好时节,不如趁此机会出去散散心”李侍卫道。
白墨稍加思索,竟然点头答应了。只说让众人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