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刃
。”
受白玉骨牵引,骆煜安耳中嗡鸣,脑袋疼痛,似是有什么力量把魂魄扯出来,这种痛实在煎熬:“他有白玉骨,不好应付。”
南风说:“我们怎么取出来?”
此次不是境主牵引,这就像不经主人允许擅闯私宅,毁了人家的围墙,还在院子里肆无忌惮胡作非为。
骆煜安看向与蓝衣方士缠斗的华凌祁,对阳离说:“不能伤害魂将,你们对付程丕和禁军,我想办法。”
尚颜湫拦住他,忧心道:“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骆煜安嘴角上扬:“放心吧,忘不了,出了境,我给你签卖身契。”
傀变的死士,魂将,方士,这场境,犹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追逐。
骆煜安幻化出长|枪,目光不离华凌祁。
华昀和江客舟,任何一人消失,皆是她的剜心之痛。
他做不了这道伤疤的良药。
那么......
便给她自保之力。
归海聿凃把三位方士收入黑伞之内,只见骆煜安提抢而上,一跃而起,俯身直击魂将。
“骆二,你做什么?!”
华凌祁分神之际,被蓝衣方士划伤后背。
待她抬头看去,魂将的长戟刺穿了骆煜安。
华凌祁心神恍惚,飞鸟结嗜血,在皮肤下涌动。
她似乎听到,它发出的悲鸣。
骆煜安双眸里唯有她,他满怀深情张开双臂拥抱她。
华凌祁从未觉得他心跳的声音这般大,震得她也跟着一起颤抖。
骆煜安孱弱地气息擦过她的侧颈,他伏在耳边低声说:“魂将体内的是残魂,他的魂魄早就散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华凌祁喉间哽咽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想说,想说......
她知道,但那仅剩的魂识,是血脉的温度,她在世间太冷,太冷了啊......
归海聿凃黑袍上的红丝穿过蓝衣方士的身体,将他定住。
境渐渐龟裂,地面猛然翻转。
他们不知是境里还是境外,阳离等人仍然一边应对禁军,还要提防魂将的袭击。
不过,魂将的攻击速度变得略显迟缓。
姜绰远远看见玄色的绣衣提刀奔赴而来,他抹掉眼泪:“老霍,过来帮忙!”
华凌祁的身体变得温热,躁动不安的飞鸟结变得温顺,她恍然惊醒,抖着手找铃铛。
骆煜安揉着眉心,按紧她,说:“出了境,没用的。”
半响,华凌祁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哑道:“你为什么......”
“阿祁,放他轮回吧。让归海亲自带走。你若与卻昭一般贪恋红尘执迷不悟,”骆煜安轻咳道,“那么,我与你一同,沉沦。”
“骆煜安,你这样,”华凌祁苦涩道,“只能让我,更恨......”
骆煜安捧着她的脸,轻吻她的唇:“那便恨吧......这样的世间配不上你,若你能永远记得我,那便恨吧。”
她手心握紧的铃铛,始终没有摇响,闭眸片刻,沉声说:“因为太孤独了,才贪恋凡间红尘,你想让我记得你,不就是让我执迷不悟吗?”
尚颜湫扇子乱挥,跑到骆煜安身边,尚颜湫不可置信地看到他背后汩汩冒着血的伤口:“好好,你那么痛快地答应我,就是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骆煜安低笑道:“没死,痛倒是真的。”
尚颜湫气得指着他:“都什么时候,玩苦肉计是吧?”
华凌祁咬着牙撕了襦裙,给他堵血窟窿,手抖到布条绑了几次才系上。她此刻没心思理会骆煜安答应尚颜湫什么请求,尚颜湫又是什么人。
魂将被禁军牢牢锁住,程丕脚踩在魂将头上:“北地战神如何,镇北王又如何?你已是大齐的威胁,是我刀下亡魂!”
“程丕!”华凌祁嘶吼道,“放开他!”
禁军站在外围,持弓箭与他们对峙。
“卫将军,陛下派你出城,已对你所行之事有多猜忌,”骆煜安捂着伤口,从保护他们的绣衣身后走出,蹙眉道,“就算此次杀了魂将,也不能是战功,你当真觉得还能擢升?还是,做给你真正效忠的人看的?”
程丕笑道:“侯爷不必用激将法,我效忠的自然是大齐皇帝。七年前,侯爷年少轻狂懂得的道理,如今怎得糊涂了?我等奉命平复叛乱,职责所在。若侯爷执意护着他,便是与大齐禁军对立。绣衣们,别忘了,你们拿的是大齐的俸禄。”
绣衣们面面相觑,有部分人陆续走到对立面。
禁军的弓拉满,只待程丕一声令下,随时射杀。
雪粒落到华凌祁长睫,眨眼间,箭矢如雨,直冲而来。
骆煜安转身,把华凌祁护在怀里。
“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