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季和绿桃子
注意到楼下情况。
她应该在两人的视野之中,才会被及时阻止买票。桃理绿看眼票面,7点10分的电影,还需要等十来分钟才能检票。季越白完全没有要向她解释的意思。她把手伸进大衣兜里,准备用手机装样子,打发时间。
“你以前看过笔仙系列吗?”陈聿行突然开口问道。
桃理绿的手握着手机停在兜里:“没看过。”
“你平时看恐怖片吗?害怕吗?”他又问。
“不经常看。有人一起就还好。”桃理绿答。
实际上她有一段独自一人没日没夜,昏天黑地看恐怖片的时日,只希望给麻木的大脑一丝轻微的刺激,感受到自己还是个活物。那时恐惧感没怎么拜访她,最多的大概是猎奇的兴奋感,和“就这”的无聊感。
但那是在她不正常的情况下。正常情况下她多少会受一些影响,她人生中的第一部恐怖电影让她从此对兔子敬而远之,一想到兔子,电影带给她的阴邪感便会随之而来,侵进兔子的身体之中,隐晦地盯着她,伺机而动。
“放心吧。极大概率是个无聊的水片。我千里迢迢过来找老季,他就带我看这鬼烂片。我要中间睡着了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他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冲季越白说的。
桃理绿没接茬。
季越白冷淡道:“你不想看可以回去。我没强迫你看。”
“我票明天的,你让我回哪儿去。你开始玩卸磨杀驴了啊!真不地道。”
“你是驴吗?”季越白反问。
“我要是,在场的各位也都是。”
因为画的事,桃理绿一直保持着冷漠的心态,丝毫不想介入他们幼稚的斗嘴,终于掏出手机,随意地点开几个新闻软件看。陈聿行也没有再同她说话,一直在和季越白聊天。
陈聿行现在应该也是大三,不过三天假期,从首都跑来永春,即便是坐飞机,也不剩下多少可尽兴玩的时间。再者,与首都相比,永春也没什么太值得玩的地方。大概,主要是来看季越白这个老朋友的生活环境的吧,顺便再体验一番四月份的冬季。
不过,已经是冬季的尾巴,再过几天暖气供应就会停止。
开始检票了。桃理绿排在陈聿行后面,检过票,跟着两人走进2号观影厅。三人的位置视野很好,在中后段的中间座椅,三张连票。
桃理绿以为自己的位置会在边儿上,但实际走到座位处,她发现自己票上的号码被夹在季越白和陈聿行中间。季越白大概是随手分的票。陈聿行已经在靠里的位置坐下。季越白在自己座椅前站着,给她让位置,让她过去。
她第一次觉得季越白神经有些大条,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他自己挨着老同学坐吗?分票的时候没注意,现在也该明白过来了吧,反正是连票,他完全可以坐过去,但是他没有。
桃理绿某些情况下行动力很强,她低声道:“我坐这儿吧。你好挨着你同学。”她说完,不由觉得自己的话很完美,不是她不乐意,而是为他和他同学着想。
季越白没反对,往前走一步,挨着陈聿行坐下。桃理绿挨着他,她摘掉口罩,戴上眼镜,等着电影开始。
从检票时,桃理绿便发现看该场次笔仙的人不多,约摸只有二十几个人,大多是男女情侣组合。电影快开始时,又进来几个明显目的不在电影之上的女生。她们面上雀跃期待的神情,桃理绿在逸夫五阶已经看到过多次,已算是有些甄别经验,就像知道花是春信一样。
电影好坏,导演审美和水平高低,演员水准,其实在开场第一幕便会给观众展现地淋漓尽致。
开场一分钟,桃理绿飞快认同了陈聿行的评价,这应该是一部烂片。但还好,她能接受。评分2.3的纪录片她都能看下去,还看出了某种学习性质的趣味。这场电影应该不会更差劲。但抛开电影,她不禁有些怀疑季越白的审美。
这是他亲口说的想看的电影,她可没逼他看。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看的呢?桃理绿很难不好奇。
但是私人审美需要尊重。桃理绿表示尊重,只是在心里想想,不会过问。
毕竟打着恐怖片的噱头,电影的一些片段利用镜头和音乐刻意营造出恐怖效果,还是能稍微吓一吓胆小的人。
桃理绿在这方面不算胆小,况且她的情绪一直未投入到电影之中,跟随人物一起共情,她现在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悬浮的毫不关己的看客心态,兑现诺言的做任务的心态,那些可怜的早已见识过数百遍的花招还吓不到她。
只要把感情拎出去就能做到。对桃理绿来说很容易。因为自己没被吓到,她倒是很纳罕前排男女生情侣的反应,女生掐男生胳膊,两人搂到一块,男生给女生捂眼睛,两人又搂到一块。他们的反应让她开始怀疑,真的吓人吗?
看不到三分之一便能猜到大致剧情的恐怖片,真能吓到人吗?
这是季越白想看的电影,桃理绿想知道他有什么反应。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