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季和绿桃子
拍了画的图片。所以,那个时候他在装睡。装了多长时间呢?是一直醒着吗?
桃理绿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不会主动过问,她决定给季越白一次机会,等着他解释。
画作被人剽窃,桃理绿并不怎么愤怒,那画她原本视作废品,没有任何期待,无论挂着谁的名字,银奖对她来说都是个意外之喜,就如同偶然在沙发底下找到丢失三年的一万元钱一样。
不过,欣喜只在她心间短暂停留了一分钟,因为她想到,银奖也可能是季越白打通关节买来的。毕竟,这样的事自古以来便屡见不鲜。
所以,她还是需要一个解释。
今天是清明节的尾巴,虽然周一,不用上课,桃理绿从中午十二点多被王博雅提醒看新闻热搜时开始等,一直等到下午五点多,天色黑下来,都没有等到季越白的解释,无论是她的私人手机,还是新闻热搜中。
铺天盖地赞美的声浪响了一下午,季越白没任何表示,像是默认了,全盘接收。
因为等待,她浪费五个小时,书没怎么读进去,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浏览新闻下的评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在夸,余下的百分之一则是批评和恶意,说画不过徒有其形,不知所云,和小孩子涂鸦差不多,不过是随便学个一两年便能画出的水平。
桃理绿承认,比起夸赞,她更在意那百分之一的声音,那些声音在她心灵上留下的痕迹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留下的远远要深刻。
并不是说那些夸赞没有作用,它们很温暖,像补药,像胶水,像线,能使破碎的东西愈合。但臭气永远比香气更能袭击人的鼻子和大脑。她有此反应也算正常。
六点钟,桃理绿终于等到季越白发来的消息,只有六个字,他问她:“晚上有时间吗?”
桃理绿思忖他应该是需要一些时间来解释清楚,便回:“有。”
“七点之前能到宏新楼吗?我有想看的电影,找你兑现承诺。”
桃理绿把季越白的回复慢慢地看两遍,理解两遍,不是她以为的解释,而是要她兑现诺言。她内心无语且荒唐,很想问季越白一句“你看新闻了吗”,但是她忍住了,她还是不决定主动。
只是单方面给季越白的解释设置一个时限,超过时间,他的形象在她心里会天翻地覆。从此,桃理绿的生命中不会再有季越白这个人。
“能到。你准备看什么电影?”桃理绿的心情异常平静。
“笔仙3。”
“你带同学了吗?”
“带了一个。可以吗?”
“可以,之前说了你能带人。我七点之前到,你稍微等一会儿。”
这个兑现要求来得有些急,桃理绿以前想过自己也可以带人去,但现在时间有限,她不好找人,也不太需要再找人,对季越白的稍许不爽给她增加了几分面对陌生人的勇气,90多分钟的电影时间,她觉得自己能应付下来。
简单收拾一下,戴上口罩,背上包,在路上又花费十五分钟,桃理绿于七点四十三分到达宏新楼五楼,走出拐角,瞬间被爆米花和饮料的甜香味包围。大半儿的人都在检票口排队,还有一些在售票处的柜台前排队买票,或者买零食饮料。桃理绿略扫一眼,没看到季越白,决定先买票。
前面排了五个人,走一个,还剩下四个,轮到桃理绿还要一会儿,她没看手机,盯着不远处的地面出神。
书包突然被人有意碰了一下,桃理绿扭头看,是个高个儿瘦男生,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有些面熟。
桃理绿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问他:“有事吗?”
男生打量她一眼,道:“我是陈聿行。老季在那边等着,票买好了,你不用买了。他让我喊你过去。”
陈聿行三个字瞬间唤醒了桃理绿的记忆,季越白的饭搭子,她前不久还和王博雅提过,没想到时隔四年竟然能再次见到他,还是在嘉大。幸好王博雅不在,不然她绝对要在她那里出糗,但这里没人知道她的谎言。所以,她用完全面对陌生人的态度对待就好。
“哦,你好。”桃理绿微笑着打过招呼,跟着他走到站在检票处后段的季越白身边。
陈聿行嘴上说着“来了”,手上也没客气,锤了季越白胸口一下。
桃理绿不明所以,或许是在表达两人感情很好吧。男生之间经常这样玩闹,虽然她不怎么理解。
季越白默默受了那一拳,看向桃理绿,递给她一张电影票。
桃理绿看他一眼,接过,他面上似乎气压很低,可能被锤的心情不太爽。但现在,与她无关。
没想到,在针对季越白一事上,她也会用到鞭挞纠缠她三年之久的四个字——与我无关,真像个冷笑话。
桃理绿收住心思不再多想,她之前并未在这个位置看到季越白,想来两人之前可能在六楼咖啡厅。说是六楼,实际上是和五楼用盘旋楼梯连接的一处平台,摆放着一些桌椅,靠着玻璃护栏的位置能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