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败家魔君
,清秋离开君上就像我离开娘亲那样,难过得快要死了。也许,清秋最想对君上说的话就是,扶青,我爱你。”
他埋头,泪水滴我脖颈,沿锁骨淌下去:“最后五个字,你再说一遍。”
我呢喃道:“扶青,我爱你。”
他又道:“再说一遍。”
我以为他没听清,便一字一顿,缓缓道:“扶、青,我、爱、你。”
他还道:“再说一遍。”
我放大声量,高吼道:“扶、青!我、爱、你!”
一树梨花散落,他裹着我,亦高吼道:“我不怪你下毒,也不怪你骗我,只怪你狠心,竟一丝残魂也不留给我。我爱你,我爱你,我到死都爱你!”
君上二字哽在喉间,一脱口,却成了四个字:“扶青哥哥……”
扶青不语,我从衣袍里伸出手来,笨拙给他擦眼泪:“扶青哥哥,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对不起。”
他一笑,一哼:“为君上者,当独一无二。你既叫我扶青哥哥,便不许再叫旁人哥哥了。”
我略为难:“那,司徒哥哥嘞?”
扶青:“叫他司徒星!”
我略略为难:“不太礼貌吧?”
扶青:“叫他司徒星!”
我:“司……司徒星。”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亏我方才有那么一丢丢的认为,他温柔体贴风度翩翩,结果还是蛮横跋扈不讲道理。啧啧,唉,可惜这副好皮囊哟。
我神游的时候,他抿唇,呛嗓子道:“司徒星说,你喊爹了?”
可怜在下我,惹不起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忙从衣袍里退出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一声。”
他起身,一步一步过来:“这么说,你真的喊了?”
身后是水塘,我双手抱拳,扑通下去:“我再也不敢了!”
扶青拽上我离开魔界,脚踏一朵云,悠悠荡荡升空,不知要去哪儿。
我习惯了扒云头,扶青非将我提起来,软噗噗的站也站不稳,只好往他怀里钻:“我们去哪啊?”
他哼笑:“见你爹。”
我懵了懵:“见我爹干嘛,他都不要我了。”
扶青低眉不语,直至云头降下,他才道:“翻过这小荒坡,十里之外有座山,叫东南山,那是我以前的家。琉宫里栽了棵梨花树,父王不忙的时候便在树下休憩,我每每吵嚷,他每每都说,父王正梦见你母后呢。现在,东南山萧条破败,我曾经的家变成了囚笼。”
我记得,芍漪说扶青百岁之时,他父王发动仙魔大战,被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及一个姓段的神仙封印在东南山下,到现在都没出来。叫段什么来着,嘶,忘了。
我在他肩头拍了拍,宛若哄孩子的亲娘:“扶青哥哥想爹爹了吗,我们往前点儿呗。”
他擒住我手腕,那表情,不太友善:“你哄孩子呢?”
我干巴巴笑了笑,还未开口,他又道:“不能再往前了,天兵把守森严,我不想惊动九重天。带你来不过是打个照面,反正你都喊爹了,不是吗?”
我嘴角抽抽,原想退出三步,却无奈被他擒住手,只得退出两步:“我就喊声爹,不至于跑到这儿来告状吧?即使告状,人家在十里之外也听不见啊。”
扶青掌心收紧,轻喃道:“耳不能听,心可以。暮暮,你再喊一声吧。”
暮暮?
这久违的称呼,冷不丁听他喊出来,心里怪怪的。
我压下怪异的感觉,诚恳道:“那是你爹,又不是我爹,为什么要再喊一声啊?”
这蛮横跋扈不讲理的,眼眸子一眯,恐吓我:“你喊不喊?”
我打了个寒噤:“不喊,会怎样?”
扶青似笑非笑:“对谬齑喊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就当面喊。何况这也不算当面,怎么,只隔十里就怂了?不喊也可,回去把整本诗经抄一百遍吧。”
扶青说罢要走,我猛拽他袖袍,连连道:“爹,爹,爹!”
他掰着我转身:“你叫谁呢,朝那边喊。”
我哽了哽,抿了抿,咽了咽,这嘴张得好艰难:“爹,爹,爹!”
扶青活过万年,他父王自然活得更久,可为何,我会有种被占便宜的感觉呢?
这几声爹使他心情愉悦,便摇身幻作个白衣公子,拎我到距小荒坡最近的镇子里,逛市集去了。此镇名芳草镇,因芳草萋萋、木林茂盛而得名。镇子小人不多,但乡民好客,不拘繁文缛节,倒比天子脚下的建州城热络。
扶青寻了个当铺,用价值千金的玉坠换来五十两散碎银子。他这般慷慨,老板都乐开花了,我却觉得心在滴血:“扶青哥哥,你傻吗?”
这二傻子,从钱袋里挑出片薄薄的铜板,换来一串冰糖葫芦:“咯。”
我揉了把眼睛,看懵了:“扶青哥哥,你用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