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梦里好像是人间的世界，悬崖壁上，对面一个男子冲她伸出手：“来吗？我护着你。”

她的视线不看着对方，只看着深深的山谷上漂浮的云雾，突然想起下面有一棵长生树……

然后她迈步到那个窄窄的山壁上的栈道上，没有扶的地方，于是她撑了一下山壁，有些划手——下一步却突然踩空！

她伸手想要够一下男子，却什么都没有捞到，不知道哪里来的沙尘扑到面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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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头疼，孟婆坐起来。

脑海里回荡着一句不清不楚的话，梦有点长，还特别乱，有人问她：“要明媒正娶吗？”

她停不下这句话在脑子里的环绕，于是有些恼怒。

娶就娶啊，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

她拂袖下床，“嘎吱”一声推开房门——

“……你……”

黎衔侧身坐在走廊尽头的小窗前，月光自栏栏框框中投进来，黑衣没有沾着丝毫亮光，全部隐没在暗处，倒是头顶、鼻尖反了些光，让她居然注意到了这里有人。

“怎么不进屋睡觉？”她没有走过去，想必他听得见。

一定也听见了她开门的声音。

所以他也没有抬头，说：“天还未亮。”

答非所问。

她说：“这里不存在天黑天亮，出门便是天亮，有活了便该起床了。”

“干活？”

“我是孟婆啊，要去奈何桥上送汤。”她没有再理，朝楼梯走去。

黎衔才动了动，跟过来，好像突然又拐回了开始的话题：“死了之后还需要睡觉吗？”

“不用啊。”

“那你刚才在睡觉？”

“你说我？我是孟婆，跟你们不一样，我乐意睡觉就睡，不睡也可以。”

她突然回头看他：“你现在还不是亡魂？”

他静了一下，又绕了个圈地说：“啊，我还不能喝孟婆汤。”

她继续走近一步，感觉他攥了拳。

“那你今天干什么？跟着我？”

“可以吧。”

孟婆盯了他几秒，危险地眯了一下眼睛，甩头大步下楼：“真是的，你嘴里就没有一句清楚明白的话，什么都说得那么模糊！”

他又远远地问：“你之前让我讲故事？”

“跟上来！”她不客气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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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是有亡魂来喝汤的。

雨停了。

“什么时候停的？”她出门时问他。

“我坐在窗前后没有多久的时候。”

她一边推着小摊，一边继续问：“你昨天在路上就下雨了吗？我记得你还打着伞——亡魂还可以带伞？”

“你问我我问谁。”

孟婆有些不爽，这个人总是一副冷酷的样子，一种莫名其妙的贵气。

“你再敢这么不客气地说话，我会把你推进忘川河的！”

黎衔上前想接过推车：“那样会怎么……”

话没有说完，他发现自己推不动推车。

“孟婆汤只能孟婆碰——不用给我献殷勤。”她又接过去，也回答了前一个问题，“亡魂进了忘川河，就不能入轮回，再也回不来了。”

一直到到了奈何桥中央，她才听见他又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跳了奈何桥有什么好处吗？”

“……”你有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