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红
姜瑜回头一看,竟是裴佑定。
裴佑定却像是才看见宁贵妃一样,淡声说:“贵妃娘娘。”
宁贵妃没料到裴佑定这时候会来,扰乱场面,笑容一时间有点维持不住:“二皇子殿下。”
裴佑定微微颔首,又转过头来看姜瑜,眸中映出她的样子。
姜瑜了然,松一口气,借此脱身:“殿下寻我,臣妾只能先行告退了,来日再陪娘娘赏景。”
“无事。”有裴佑定在场,宁贵妃也不敢做的太过,更不敢暗示姜瑜要一个答案,只能就这样了了。
姜瑜微笑着,跟在裴佑定身后,走另一条路,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看着裴佑定挺拔的身影,姜瑜想起之前在殿内裴佑定替她遮掩的事情,这次又带她离开宁贵妃,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激:
“多谢二皇子殿下。”
裴佑定浅浅应了一声,又问:“你为何不与皇兄道实情?”
为什么要和皇兄说遇见我的是墨画,而不是你?
恰巧此时风起,刮起一片绿叶,声音稀稀落落,砸在二人耳畔。
“什么?”姜瑜没甚听清裴佑定的话,发出疑问。
“无事。”
裴佑定却猛然想起之前在殿内,皇兄揶揄他和“墨画”的样子,又觉自己此举不妥,按下不语。
罢了,就将这件事揭过。
若是一直纠缠,有朝一日,皇兄发现,他们二人都讨不到好处,平白惹人误会。
可是……
那个梦。
在清心亭的时候,裴佑定站的离姜瑜不远,稍一低头便能看见她露在外面的白玉般的脖颈,与身上的藕粉色相互映衬。
即使裴佑定一直告诉自己,昨晚的一切不过是一个梦,但在看见姜瑜的时候,裴佑定一时间还是难以将她从那里分离开来。
声音一样,样貌一样,什么都一样。
只有对他说的话语不同。
“皇嫂……昨夜可有遇见什么?”
还是问出来了。
裴佑定的心不断下沉,直到最低点。没有任何思考,裴佑定就问了出来,只是最后残存的理智还是发挥了些许作用,让他没有直白地问出“那场梦”。
那场他羞于提起的梦,那场又不像梦的梦。
昨夜?
姜瑜眉心一动,下意识地进入防备状态。
难道裴佑定是知道了她假借来葵水的名义,没和裴佑诀圆房,裴佑诀自己处理了喜帕的事情?
她就知道,裴佑定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处处都观察仔细,公正无私的很。
或许,是裴佑诀告诉了他,也可能是裴佑定看见了他手上的伤口。
他们兄弟二人本就是亲密无间,相互之间丝毫不设防的。
姜瑜心里有了想法,脸颊泛上几丝羞红,恰似桃花粉靥,眼神中尽是不可说之意。
“二皇子问这些做什么?昨夜,妾自然是在陪着怀言的……”
姜瑜的声音很轻,话说到最后,甚至都是飘飘然的气音,尽显新婚燕尔的少女情态。
裴佑定原先没多想,一心只想弄明白昨晚姜瑜有没有像他一样做梦。
这下子,饶是不通人事的裴佑定,看姜瑜这副样子,也乍然想起昨夜是她和皇兄的新婚夜,他们自然是要做那种事……
裴佑定身子彻底僵住,腹部倏然蹿起一阵邪火,直直冒上裴佑定的心头,最后直冲大脑,教血液都沸腾起来。
裴佑定不敢再看姜瑜一眼,现下他的大脑中充斥着各种东西,唯独失了一开始想要对姜瑜做的试探。
姜瑜撇过头,微瞄站在前方的裴佑定一眼,看他耳后根一片薄红,脸颊血气绵延,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管他到底是要问些什么,她这般回答,裴佑定自然是什么也问不下去了。
她是不知羞,将私密房中事说与夫弟听,但这也是裴佑定先开的头,她只不过是据实相告而已,何错之有?
想起昨晚坏了她事情的裴佑定,姜瑜不由得起了捉弄的坏心思,有心要搞得他心乱如麻。
看之前殿内元始帝和裴佑诀操碎了心的样子,再结合从外面听来的京城的传闻,裴佑定怕是一点男女情爱都不知。
虽已及冠,但身边一个通房也没有,元始帝派过去的教导侍女最后也灰溜溜的回来。
唔。
不过,看他这副秒懂的样子,也并非如此清心寡欲,六根清净么。
姜瑜忍着笑,还要一本正经地逼他,好继续看笑话:“殿下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秋日换季,中了热气?”
这姜氏……
真是好不知羞!
一点礼数也不懂,还敢这样对他无礼。
裴佑定呼吸乱了,眸色暗沉,涌动着无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