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离京
顺天府。
府尹汪元岭有些发愁。
昨日有对从沃州来;夫妻到顺天府击鼓鸣冤,称自己家;小儿子来京城赶考无故失踪,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还遍寻不到踪迹,不知是生是死。
得知他家书童在自家小少爷刚失踪时便递过状纸,汪元岭连夜让人翻找出一月前;案卷,又叫了当时经手这桩案子;通判前来问话。
通判回忆道:“下官还记得这桩案子,当时下官询问书童他家少爷是否和人结仇,书童很肯定地说没有,下官派出了十数名衙役走访了他们住;那条巷子,却一无所获,一丝线索都没有,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案件便一直这么放着,悬而未决。”
汪元岭一听便皱起了眉,这种失踪案,当时没有问出线索破案,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周围人;记忆都模糊了,勘破;可能性实在是低。
汪元岭将推官和两名办案经验丰富;通判叫到书房,让众人一起研究,三人正辩得激烈,张捕头大步跑了进来,语气急促:“大人,有人报案,城郊发现了一具尸体。”
汪元岭蹙了蹙眉,果然,捕快紧接着道:“死者是一名年轻男子,据描述,和昨日来报案失踪;那名小公子有些相像。”
中年夫妻带着书童前来认尸,妇人当场便哭晕在衙门。
因为击鼓鸣冤;事,关注这件案子;百姓不少,现在有了最新进展,很快便在民间传开了。
失踪案变成了命案,死;还是名赴京赶考;举子,消息传播;速度比汪元岭预想中还快,他立即组织了不少人手一起破案。
之前破失踪案时一无所获,众人都做好了打一场硬仗;准备,终究是人多力量大,仵作从尸体上找到;线索帮了大忙,他们也找到了之前遗漏;目击者,很快就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汪元岭看着呈上来;调查结果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失踪案,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牵扯到恒王府。
他能坐上顺天府尹这个位置,自然精通左右逢源之术,汪元岭想了想,写了封拜帖送到恒王府,打算探探情况,顺便和那位通个气儿。
可派去送拜帖;下人却很快带来了恒王养病谢客;消息。
距离认尸那天已经过去了十日,那对夫妻天天到衙门口哭,这日也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说他们已经找到了凶手,硬是想进衙门求见,被衙役拦住后便坐在门口,举着状纸喊冤。
妇人本也是个体面人,可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么出息;小儿子,无端被人虐杀抛尸荒野,哪家父母能受得了?
门口看热闹;百姓越来越多,众人议论纷纷,有同情两人出言安慰;,也有分析杀人凶手身份;,汪元岭一个头两个大,立刻调了衙役把人驱散,却还是没想好这事究竟如何处理。
不等他想出解决方案,便有御史直接在早朝上参了他一本。
“皇上,臣要弹劾汪大人办案不力,致使举子被虐杀一案闹得人心惶惶,现在已经有传言说他是知道科举舞弊;秘密才被杀害,科举之事关乎国本,事态如此严重,汪大人却拖着迟迟不破案,其心可诛。”
承安帝看向汪元岭,“还有这事?”
汪大人额上;冷汗瞬间便下来了,他立即跪下应道:“皇上,并非是微臣拖着不破案,事关皇子,微臣不得不谨慎一些啊。”
他也顾不得许多,再瞒下去说不定便要被治一个同谋之罪,只能把调查结果详细地在朝堂上说了出来。
汪元岭话音落下,一殿寂静。
众人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贺源比起女色更爱男色,府中便有不少男宠,这件事本也可以算得上是风流逸事,不会有人过多置喙,可若是真;强掠考生入府,还把人弄死了……
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此事掺和不得。
苏裕悯却是坐不住了,出列行礼道:“皇上,此事恐怕是有人陷害啊,恒王性子纯善,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事。”
承安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是不是有人陷害一查便知,来人!宣恒王。”
苏裕悯眉心一跳,事发突然,他就是想做些什么也来不及了。
——
贺源那日被贺池揍了一顿,虽然外表看不出什么,内里却全是伤,稍微动一动都疼得一身冷汗,他不得不谎称受了风寒在家养伤。
贺源恨得牙痒,却也不敢告状,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贺泓已经离京,许多人转投到他名下,他从未觉得储位离自己这么近过,几乎已经是唾手可得。他咬牙切齿地想着,等自己登基,一定要第一个弄死贺池。
王府总管突然来通报消息,贺泓身子不爽利,心情也十分烦躁,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
“王爷,皇上宣您即刻进宫。”
贺源不敢耽搁,连忙撑着身子入宫,早朝已经散了,他随着内侍来到御书房,还没来得及和候在门口满脸焦急;苏裕悯说上